“内病太过复杂,治疗不易,需要开膛破肚,仔细研究,但大唐崇尚儒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破损,想要提升内病治疗手段不易吧?”秦怀道反问。
孙思邈脸色微变,何止是不易,简直是太难了,但作为医家传人,孙思邈很想将内病治疗发扬光大。
知音难觅,孙思邈警惕地看看四周没人,低声说道:“汉王真乃同道中人,何止难,简直寸步难行,实不相瞒,老夫通过人脉找过几具死囚尸体做研究,不敢公开,否则就是大不韪,遭人病诟,但几具哪儿够啊,汉王忽然说这个,不知有何指教?”
“去汉州吧,敌人尸体管够。”
“真的?”
秦怀道见游说成功,笑了:“孙老,本王何时骗过你?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岂能不理解你之困惑和无奈,所以冒昧登门,不过,此事重大,不能泄露。”
“放心,老夫省得,去汉州可以,不过你得答应老夫两个条件。”
“孙老请说。”
孙思邈为了医术什么都敢做,几近疯狂,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个研究疯子,为了医术连性命都可以不要,自不会跟秦怀道客气,直言道:“其一,我需要一处住所;其二,不得干涉我研究;其三,提供足够的尸体给我。”
“就这些?”
“对,就这些!”
秦怀道笑了,笑得有些苦涩,有些沉重,这才是真正的医生,简单,纯粹,执着,不由肃然起敬,郑重说道:“我会让人建造一栋高六层、上百个房间的大楼做医馆,由你全权负责,并划拨一百万给你,你可以在里面授课,将医术传给更多人,还可以在里面医治病人,搞研究等等,如何?”
“真的?”
“本王曾经跟朝廷建议过,要建医馆、医院,但朝廷缺银子,加上儒家有意打压,不让医家壮大,所以只在国子监开了医科,实在遗憾,去汉州吧,当初我承诺过的全部兑现,决不食言。”
“好,老夫信你。”孙思邈也是果决之人,当初答应留在长安,就是为了壮大医家,既然看不到希望,自然离开,郑重一礼:“老夫替医家子弟多谢汉王支持,还请汉王明示,需要老夫如何做?”
秦怀道赶紧还礼,为天下苍生治病的人值得敬重,也郑重说道:“多找些同道中人,医书每样准备一两本给本王,本王安排大批印刷,确保将来用得上,药物也开个单子,本王安排采购,过去后不至于缺药,一应费用本王承担,本王只有一个要求,汉州军民的伤病就拜托了。”说着,郑重一礼。
孙思邈赶紧还礼,也激动地说道:“汉王高义,老夫应了!”
“谢孙老,人多眼杂,本王先行告退,有事派人直接去秦家庄便是,此事重大,行前务必保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秦怀道叮嘱道,要是被李二知道自己拐跑了孙思邈,肯定不答应。
孙思邈也不傻,赶紧答应。
返回秦家庄的路上,秦怀道心情大好,一具游说了尉迟灵儿和孙思邈,有两人加入,汉州女军和伤病问题就得到解决,必然实力大增。
等到了秦家庄,秦怀道钻进书房手绘几分建筑草图,备注说明,递给在旁等候的李雪雁叮嘱道:“这是建筑图,派人快马送去七屯,亲手交给薛仁贵,就在且末临河建造四栋六层高的大楼,按图纸施工,将来有大用,拉五十万贯随行,专门用于建筑这四栋楼,近卫团抽调一队人押送。”
“六层高,会不会塌?”李雪雁有些担心地问道。
“钢筋水泥浇筑而成,不会有问题,图纸上备注有施工要点、说明。”秦怀道解释道,因为占地面积够大,借鉴后世写字楼模式将每栋建造成口字形,方便采光,通风和人流疏散。
四栋楼又呈四方形分布,用加厚的围墙连接,宛如一个军事堡垒,没人能轻松攻打进去,就算攻打进去还得一层层打,在没有热兵器的时代,这种高楼易守难攻,堪比绞肉机。
需要拜年的人家一天走完,接下来的日子里,秦怀道除了陪家人吃饭,剩余时间全部扎在工坊内,利用蒸汽机做动力做了一台简易车床。
无缝钢管内部不够精密,光滑,用来做掷弹筒远远不够,但有了车床则不同,可以将内部车圆润,光滑的摸不到一丝凹凸,达到使用标准,掷弹筒使用的炮弹外形也能车出来,就是车床太过简单,扭力和转速不够,只能慢慢打磨。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明经科大考的日子。
这天,秦怀道换上官袍,坐上马车,直奔长安城。
是时候教训那些腐儒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