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多名粮商一案震动长安,不仅引来多位官员注目,连宫里的那位也放出话来,定会严查凶手,给长安百姓一个交代。
无论是长安府还是天眼,在凶手上查不到任何线索,现在纷纷把目光放在组织粮商密会的江胜为身上。
此时的江胜为艺高人胆大,反正人又不是他杀的,他哪里会怕?不仅不怕,还加快了自己的行动速度。
孙伏伽派人将江胜为的住处围个团团转,他们或是藏身于墙角之处,或是躲在屋檐之上,只要江胜为有任何动静,就会
天眼的人则隐于市井之间。
这条不大不小的巷子附近,不知何时多了几位乞丐,有卖冰葫芦的老人反复拿着自己的商品在附近叫卖,对街的农妇,今日早早起床打扫卫生,直到艳阳高照仍只打扫了近半。
不远处酒楼靠近凭栏的客人,几碟小菜数碗酒,像是没什么急事,只顾着谈天说地也不着急喝酒吃菜,只是在余暇时间,随意向江胜为的住宅投来不经意的目光。
被密切盯着的江胜为可发现不了这些。
张道子哑口无言,说实话,他确实想不出来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朝廷,还会有谁想着针对他们这批粮商。
“小生江胜为,见过张老爷,不知张老爷昨日睡得可好?”
他将纸条撕毁之后,大大方方走出门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只需他说服长安
张道子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哪里不知道这位后生仔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没好气地说道:“昨晚发生何事你我心知肚明,江先生就没必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不如开门见山,直说来意吧。”
张道子家。
张道子眉头皱起:“是否朝廷动得手还未可知,江先生如此臆断,不太合适吧。”
当年朝廷禁贩私盐之时,死了多少盐贩子?大汉不同往朝,可谁又敢百分之百打包票,说当今陛下不会为了粮食之利,而做些赶尽杀绝的事情?
江胜为微微一笑:“很简单,把事情闹大。”
“他大汉朝廷会印长安日报,难道我们印不得?还请张老爷带所有粮商于皇宫前带人抗议,到时我准备一万份日报进行宣传,届时长安百姓人人都知此事,如果是陛下动的手,陛下就会顾忌民心而不敢妄动,若是阴谋者动的手,此事闹大之后,粮商的一举一动也会受到所有人关注,阴谋者行动受阻,无法再针对粮商,否则很容易被人抓住尾巴。”
见张道子仍有犹疑,江胜为道:“其实我之主意,是要拯救粮商于水火之中,而非与朝廷作对,张老爷大可放心,无论此事是否是朝廷做的,我都可以让粮商全身而退。”
“老爷,门外有位读书人求见。”
若是在昨天,他肯定闭门谢客,只是今日长安形势又有变化,且听听他说些什么:“让他进来吧。”
至于怎么做,都写在纸条上了。
若不与朝廷作对,还能让粮商全身而退,这不正是两全其美之策?
真能做到这种地步,他完全可以不用考虑谁在针对粮商,因为他之所求,不过自保而已。
明知故问。
“那么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不了解,就不信任,不信任,就有了猜疑的空间。
“读书人?”张道子很快就想起江胜为,既是读书人又和他们粮商有交集的,除了他别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