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宝贝问薛渺渺:“多久了?”
薛渺渺说:“昨天才开始的。”
薛大宝贝表示不理解:“你忘记了陆霄了?”
薛渺渺机智回复:“难道爸你不想让我找到男朋友吗?”
“想。”薛大宝贝态度很明确。
“难道爸你不想让我从过去的感情里走出来吗?”
“想。”薛大宝贝直点头。
“难道爸你不觉得骆承川是个有为青年吗?”
“是。”薛大宝贝很实诚。
“难道爸你不想让你女儿和一个有为青年在一起吗?”
“想。”薛大宝贝脑筋很清楚。
“所以啊,爸,骆承川符合你对女婿的要求。你能接受这种标准吧?”
“可以。”
“诶……不对。”
薛渺渺拎着自己的包:“爸,这是你刚刚同意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薛大宝贝被套路了。
卒。
那边。
周女士问骆承川:“你现在的工作是地质专家?”
骆承川笔直地站着:“是的,伯母。”
周女士又问:“年薪一年多少?”
骆承川给了个数。
周女士摇头:“你们搞研究的没有我们杏芳斋赚的多啊。”
骆承川:“如果伯母想的话,我以后的工资可以上交。”
周女士沉吟片刻。
“你以前有过女朋友么?”
“有过。”
“什么时候谈的?”
“高中。”
“后来怎么分的?”
“她考上了北方的大学,我去地质工作,无疾而终。”
“还记挂着人家吗?”
“年轻时的感情都很纯粹,分开也很纯粹,那时候叫喜欢,不是爱。不像成年人,考虑的会很多,分开离合都会想很多。所以早就不记挂了,都是年轻时的故事。”
“那对我们渺渺呢?”
“既不是年轻,也不是成年。我对渺渺是爱。爱是纯粹的,离合也会考虑很多。但我不会让自己有考虑离合的机会,因为我很爱她。”
“爱情是撑不了多久的。”周女士头脑清醒。
骆承川:“而我跟渺渺之间也不止爱情,我们有相似的三观,相同的爱好,都很拗,一旦确定爱上了某人,会记一辈子。”
“到最后一步了吗?”
“没有。”骆承川嗓音沉润,“爱,我想,也是珍惜。”
“那你昨晚?”
“伯母,我洗了很多冷水澡。”
周女士脸也一红,若不是薛渺渺对爱情迷糊万分。她这个做母亲的不会严防死守到这种地步。昨晚近水楼台,眼前这个男人选择的都是委屈自己。
抬眼看一眼薛渺渺那边。
那孩子唇角的笑意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准欺负她。”周女士冷脸。
骆承川点头。
“伯母,我会的。”
于是两个长辈放过两个小辈,小辈打的回出租屋整顿,准备开启接下来的职业和恋爱生涯。两个长辈坐回加长林肯里。
面面相觑,
最后唇角均缓缓上挑。
“女儿这次好像是来真的了。”周女士倚窗轻叹。
薛大宝贝肩膀往下一塌,“好像是。”
“那个叫骆承川的看着似乎还挺不错。”
“如果不好,我打得他满地找牙!”车厢里,胖嘟嘟的薛光明一站而起,挥起了自己的拳头。
周女士见状笑,薛光明憨嘟嘟地拳头抵唇也笑。
其实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但于父母而言,
总是祝愿。
何况他们商场沉浮数载,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父母的这些考量,薛渺渺也心知肚明。
所以才会插科打诨。
因为知道——全天下对她最无私的那两个人是她爱情最好的把关者。
过了数年,她终于获得了最好的爱情也将父母的这段情深义重了解地更深了几分。
于是回到出租屋,薛渺渺全身都很放松。
她啪一下打开室内所有的窗,
穿堂风过,
带起一整个室内的自在。
骆承川将东西都放置好,过来给她丢了一条毛巾。“给。”
薛渺渺一蹦,接住。
转眸笑望他:“骆先生善解人意知道我要去洗一个热水澡,去掉一身病气。但我不知道,骆先生你要不要一起来。”
骆承川戳破她:“恐怕是我敢,你不敢。”
她脸颊红了。
他推她去浴室,给她放热水。
所有的琐事,他都做完了,她被放置到最清闲的地段,看着他一举一动。
最后她说:“骆先生,你什么都帮我做好了,万一我变成一个低能儿怎么办啊。”
他将热水的温度调适到最佳,将手从喷洒底下拿出来,看着她——
“你不会的。”他了解她:“薛渺渺太独立了,现在是开始,你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才会容许我将你变得清闲。但后来——”
“后来,你力所能及的,都会自己做。所以呀,所以我得要见缝插针把你变得清闲,因为,这样的时刻,以后只会越来越少。”
而我想给你的爱却越来越多。
“骆先生……”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尊重也有爱,刚好她能完全感受到,于是唇角噙着笑,就这么喊他的名字。
喊到后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只好走过去,
到他身边,
“那就允许我再低能两秒钟吧,我的耳饰,由你帮我解开。”
他低头去解。
她踮脚,
吻上他柔软的唇。
耳饰落在掌心。
她眼里有光,退开看着他。
心里全是暖。
最后他出去,将门关上。
里面传来水声,
隐约有她窈窕的身影。
她隔着水声说:“骆先生,我想,有一天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把你变成我的先生。”
他们是穿过人群,遇过倾心的人,最后彼此相依的人。
那些年遇到的倾心,
原来都是为了与你相遇时的一心一意。
学会爱,懂得爱,
都是为了去爱你。
“我会努力的。”他唇角带笑,低低地回应却没有让她听见。
他只是走开,
整顿完毕所有所有的东西,
然后在沙发上坐下,
捧着大摞的材料去阅读,
那是周致诚逃窜的消息。
担你所忧,想你所思。日光从窗口穿进来,将室内照的光亮。
薛渺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
骆承川正拿着笔在文件上划下一笔。
她头发微湿,洗发水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回头,
父母早逝的人生,像是有了一点人间烟火。“你来了。”他轻呢。
薛渺渺没听见,去房间里拿吹风机,呜呜的风声将头发吹暖。
忽得手边一轻。
她歪头。
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
“我帮你吹,等吹好了,我们一起回局里。”
她唇角内敛,是一个自然的笑意。
“骆承川,你帮我吹头发吹久了,应该不算是培养我的低能吧?”
“不算。”风声里他说:“你的头发本来就是我来帮你吹的。”
知是他配合。
心却一样地蜜。
薛渺渺那时想:电视剧里男主角帮女主角吹头发的情节终于发生在她身上了。
真的很暖,
也真的很甜。
她起了贪心,硬生生将这事划分为可以假手他人的。
因为贪恋
贪恋这人间的蜜里调油。
也会帮他吹,
那么就算作,
也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了。
因为他说——
如果她愿意,他也是她的。
犹如那耳饰。
犹如此后年月,
写她之名,伴她朝夕。
永永久久,不必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