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秦江,面无表情道:“没错,我听见了,你就是这么说的!”
放屁,他那会儿压根儿不在场。
秦江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没看见你!”
尉迟修理直气壮:“我是暗卫,让你看见我也不用干了!”
秦江要吐血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对主仆全是不要脸的!
秦江的肺管子快炸了:“陛下!臣对天发誓,臣绝对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卫廷严肃道:“我也可以发誓,以我爹的名义发。”
秦江忍无可忍:“你爹已经死了!”
卫廷一脸受伤地看着他:“所以秦大人是欺负我是个没爹的孩子?”
秦江一噎。
不是……
这哪儿跟哪儿?怎么扯的?
还……孩子?
你二十多了吧?
说自己是孩子难道不害臊吗?
卫廷垂眸,惆怅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卫家大不如前了,谁都想上来踩上两脚,真真刀实枪与我干,我敬他是条汉子,激怒我算什么本事?”
卫廷讲得有鼻子有眼的,不是秦江是当事人,只怕已经信了。
秦江气得脑瓜子嗡嗡的:“你胡说!我分明没有激怒你!是你自己上来就撞了我的马车!一下不够,又撞第二下!”
卫廷一脸无辜:“秦大人这话说的,若非你激怒我,大街上那么多人我不撞,偏偏只撞你,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还是说……秦大人近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要对秦大人展开报复啊?”
“你……”
秦江噎得脸红脖子粗。
听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卫廷就是在报仇!
他分明是猜到娴妃指证他的事,是自己在背后操控了。
可偏偏他不能承认。
否则,比起骂人激怒卫廷,勾结后妃的罪名更让他承担不起。
这个哑巴亏,秦江是吃定了。
秦江口出狂言不对,卫廷当街揍人更不对,景宣帝罚卫廷闭门思过一月,并罚俸半年。
卫廷的面上带了点儿小委屈:“闭门思过臣认了,能不能不罚俸?”
景宣帝问道:“怎么?你缺钱?”
“很缺。”卫廷面不改色地睨了秦江一眼,“毕竟我又不像秦大人,能随便认个野爹。”
秦江:“……!!”
在继被卫廷撞断了一根肋骨后,秦江又让卫廷气吐了血。
秦江是被人抬出去的。
景宣帝是一点儿也不想再看见卫廷了。
“你也退下!”他沉声道。
卫廷赖着不走:“那臣的俸禄……”
景宣帝隐忍住火气:“不罚了!”
景宣帝眼下只想这小惹事精赶紧走!眼不见心不烦!
卫廷却无半分离开的意思:“陛下,你脸色不大好。”
景宣帝:那还不是你给闹的?!
卫廷一本正经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陛下心绪郁结,臣理应为陛下排忧解难。”
朕怎么那么不信呢?
景宣帝的心底隐隐涌上一层不详的预感……
卫廷道:“臣在寺庙学了点儿佛经,臣给您诵段佛经吧。”
他说着,无比自然地自宽袖里掏出一个木鱼。
景宣帝眉心一跳!
……
一刻钟后,卫廷带着化缘得来的三千两银票,大摇大摆地出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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