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用气声说道:“哥哥生下来不如弟弟强壮,所以就选了弟弟。”
明卉脑海里浮现出梅友的模样,虽不强壮,可也不是弱不禁风的,非但如此,还很抗打。
不过,瓷器铺子里的那位公子,看上去也不强壮,身材体形与梅友几乎一样。
明卉呆了呆,又问:“哥哥被养在民间?不对,他能用太监做小厮,不可能被养在民间。”
霍誉失笑:“你竟然连他的小厮是太监也知道?你究竟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明卉虎着脸,用自认最严厉的眼神瞪了霍誉一眼:“都说了洛阳的事不许再提。”
霍誉无奈:“好好,我不提了,那位哥哥没有养在民间,他住在百花山行宫,从出生就住在那里,原本住得好好的,今年三月,他说他要闭关,可是到了出关的时候,人却不在了,后来在洛阳附近查到他的行踪,后来的事,你都知晓了。”
霍誉已经学乖了,以后提到洛阳,就像现在这样一带而过。
不能细说,也不能多问,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娶上媳妇。
明卉的注意力却在别处:“闭关?他修练,也是修道?”
霍誉微笑:“百花山行宫是先帝建的,其实就是道观,可惜还未建成,先帝便驾崩了。”
本朝道教之兴起,就是从先帝开始的,不仅先帝信道,今上也是如此,只是他还年轻,表现得没有先帝那般热烈而已。
因此,梅友修道,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说,在今年三月之前,他从未离开过百花山行宫?一次也没有?”
梅友的“光辉”形象历历在目,这人哪里像是与世隔绝长大的,那没脸没皮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市井混子。
霍誉点头:“明面上是没有,但是他时常闭关。”
明卉哈了一声,闭关?
柳大娘被她废掉双腿,不能见人的时候,对外也说是闭关。
还有明老太爷,逢年过节懒得应酬小辈时,也说是要闭关。
“那他这次也是闭关,为何不在山上找,反而一路找到洛阳来了,是发现暗道,还是发现有人接应了?”
霍誉听出明卉话中的嘲讽,他勾起唇角笑了笑,凑得更近一些,近乎耳语:“有没有人说过,你聪明得不像话。”
话音刚落,明卉便飞来一记冰冰凉的眼刀子:“像话?像画就贴到墙上去了。”
好吧,霍誉只好重又正襟危坐:“闭关的那处地方,有条暗道,想来是先帝建造行宫时便有的,那条暗道甚是曲折,与一个山洞相连,从那个山洞出去,有一条很隐蔽的下山小路。当年先帝去世之前,这座行宫已经封顶,暗道应是在这之前便建好了,因此,就连皇宫里存档的行宫舆图中也没有这条暗道。”
霍誉的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位梅友皇子,在这十几年中,也不知道偷跑出来多少次了,只不过直到今年三月才被发现而已。
明卉唏嘘不已,想了想,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借着闭关偷跑出去,每次都是在出关之前回来,加之又有身边的心腹们为他遮掩,因此这许多年他都没有暴露,可为何这一次就被识破了呢,是因为到了出关那日,他还没有回来。
按理说,即使他没有回来,也应是在回来的路上,可你们却是在洛阳找到了他,他压根就没有想回去啊。
他这一次是逃跑,不是出来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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