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卉还有些不明白:“冯幽草为何要给我下这种毒?我以为她要么是要毒死我,要么是让我不孕不育,却没想到是这个,莫非她真把自己当成了那想抱孙子的婆婆?”
说到最后一句,明卉的脸蛋红了,上次回保定,芸老太太便私下问过她,问她的小日子来了没有。
她说来了,芸老太太有些失望。
虽是新婚,可除了刚成亲那十几天,她和霍誉便是聚少离多,再说,她暂时还真不想有孩子,太耽误事了。
明卉的小表情全都落入霍誉的眼里,他岂会不知道明卉在想什么,他笑着岔开话题:“你忘了狼牙草吗?若是我一直饮用狼牙草,而你又......你说会如何?”
会如何?
一个发疯,另一个......
明卉张大了嘴巴,只要想到那个情景,又想到那两个兽性大发的人,会是她和霍誉,她就想把冯幽草那个恶妇撕碎。
“是不是能促进狼牙草的发作?”
霍誉点点头:“上次葛巫便是从醒酒汤里验出狼牙草的,因此,他认出这种红花,便冷笑着说,当年有一个部落杀了另一个部落的首领,并且强抢了首领的女儿,那个女儿跟了自己的仇人之后,用红花染布,做成美丽的衣衫送给部落里的女人们,又把狼牙草加在仇人的饭食中,渐渐的,那位战无不胜的仇人,无心练兵和作战,斩杀忠心的将军,与女人们厮混,最终死在了女人身上。”
“所以,冯幽草大方地把红花给了我,其实还是为了对付你。哈,她为何这般恨你?”明卉的声音里没有温度,她恨不得拿把杀猪刀把冯幽草斩成十块八块喂野狼。
“冯幽草为何要这样做,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聂大公子那边,马上要收网了。”
原来,就在霍誉见过葛巫之后,便得到消息,杨婆子又出门了,这一次去的地方还是那几家绣坊,其中就有那一家赵记。
“我和冯幽草说了聂大人的桉子,还提到邬兰亭此人,我想她是要把这个消息送出去吧。”
邬兰亭便是那家苦主的小儿子,他被那个所谓的姐夫凌辱之后卖给了人牙子,从此下落不明。
而那位有铁嘴铜牙之称的蔡御史,也对飞鱼卫说出实情,起初是他家的院子里,被人扔进一块石头,石头上绑着一封信,信里说的便是当年河间府的这桩旧桉。
蔡御史并非他那些听到风吹草动就要上折子的同僚,他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一封信还不能让他去咬一个位列九卿的大员。
他派了自己的儿子,连同两名心腹去了河间府,原本是想找到当年的知情人,却没想到,刚好遇到一家出殡,十七口大棺材,一家人整整齐齐,肩并肩手牵手去阴曹地府大团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说报应不爽,也有说天道轮回。
而这家人,便是害死邬家的那一家人。
前任里正的老太爷,现任里正的老爷,连同家里老少三代一十七口。
蔡公子打听到,这家姓侯,表面是家境殷实的地主,实则暗地里开赌坊开当铺,为祸乡里,乃地方一霸。
侯家有亲戚在京城为官,因此每一任的父母官都给侯家面子,而当年邬家的惨桉,当地人却不敢提,为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