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动作,总觉得下一秒亚历山大就要擦枪走火,好在亚历山大还是能控制住自己想试验试验的心,打量了一下后就抛回桌面上。
“□□M92F。”琴酒对这支枪有些爱不释手,美军在选装备上是很有天赋的,亚历山大过去语。
“很不错。”懒洋洋的点评了一句,亚历山大在椅子上翻了一样,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晃晃悠悠的灯,没发觉琴酒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不太对劲。
亚历山大最近似乎萎靡的有些过分,哪怕是瓦西莎与米佳接连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样垂头丧气,不过悲伤和垂头丧气本来就不一样,亚历山大最近的状态太差了,哪怕是琴酒都能感觉到不对劲。
“萨沙。”心里想着许多事情,但琴酒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只是将手伸过桌子捏了捏亚历山大的手指,看被喊到的亚历山大疑惑的抬起头来。
“最近似乎没有什么事情。”
“但你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亚历山大哑然失笑,他没想到琴酒喊他只是因为这种小事,他的心情其实很不错,只是看见琴酒就想起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很难用正常的态度去对待他,但他也没想到琴酒是这么的敏锐。
“奥列沙,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发现了一个很难接受的事情,但你不得不要接受,不接受会带来很大的痛苦,你会怎么做?”
这只是一个假设,但亚历山大不希望琴酒的答案是上述两个里的任何一个,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他只是想先看一下琴酒的反应,再决定是把秘密捂死还是大大方方袒露出来,至于最好的可能性,那不是亚历山大该梦想的事情。
琴酒皱了皱眉,他不知道亚历山大怎么会问出这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他是不会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问题的,除非一边是亚历山大一边是叛国,那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下是接受背叛还是接受亚历山大被自己放弃。
“和你有关吗?萨沙?”
“和我关系很大。”
噢,琴酒安心了一些,总之不会是叛国那样的问题,最多可能是……一些情感上的纠结?天气冷的时候人总是会想的多一点,这很合理,他现在只要把炸毛的亚历山大安抚好就可以。
哪来的……情感纠结?
琴酒也有些茫然了,他仔仔细细在脑子里复盘了一遍亚历山大的态度变化,一切都发生在毕业考核之后,而毕业考核……很难说是不是亚历山大在任务过程中和任务目标说了什么。
“我不会选择接受,我也不会拒绝,我会握住你的手,然后我们一起走下去,萨沙,你是我生命里扎根的树,把你搬离我会死的。”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只要讲出最真挚的话语,一切都不是问题,琴酒并不执着于把时间浪费在想不明白的问题上,他只是想抱住亚历山大,好好抱抱他的小熊,其他的问题到想明白的时候再去想。
琴酒俯身向前抱住了亚历山大,但亚历山大此刻已全然陷入了迷茫之中,他很少见到琴酒对他露出这样柔软又有点儿可怜的一面,除了最开始在实验所里的一段时间,要知道琴酒一直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从这样巨大的冲击里脱身出来,亚历山大才开始思考琴酒刚才说了什么,后果是……他的脑子再次宕机了,连琴酒和他凑的很近都无知无觉,哪怕温热的吐息就落在他脸上,亚历山大但凡回神就能数清琴酒的睫毛有多少根。
“我知道了。”梦游一样的,亚历山大先是回答了刚才的回答,然后将琴酒迅速的拉起来推出门去还顺手反锁了门,放任自己瘫在椅子上烧成一块番茄面饼。
莫名其妙被推出去的琴酒推了推被锁死的门,完全没有搞懂事态如何,只是沉默的拉开了隔壁房间的门,轻车熟路的顺着窗台翻回来,曲起指节敲了敲落地窗。
“奥列沙,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不耐烦的拉开窗户,亚历山大斜觑着琴酒的神色,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脸,相当认真的问道。
“或许莎朗说过,还有一只小熊每天都要说我很烦。”
“那看来有的人确实是很烦。”
寒风凛冽,但总有点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