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苏立,你不在马房喂马,跑这里干什么?”
面对突然出现的这几个人,还没等楚嬴弄明白,巴图已经抢先站出来,沉声喝斥道。
“原来你们认识。”
楚嬴片刻都不想耽搁,对那儒生模样的中年人说道:“正好,你们有什么冤屈,吴千户和周大人都在这,本宫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刚迈了半步,就被苏立膝行拦住,毅然道:“殿下不能走!”
“为何?”
楚嬴有些急躁。
再不走,这戏就要穿帮了!
“因为,我等今日喊冤,就是为了状告吴千户!”
苏立话音刚落,巴图再次破口大骂起来:“你少在这放屁!千户大人犯了什么事,让你等来此胡言乱语?”
“难道不是?”
苏立愤然起身,怒扫吴狼一眼,对着楚嬴作揖道:“殿下,草民要状告吴狼,为了一己私利,故意盘剥军户,党同伐异,残害同僚。
“乃至瞒报军户空缺,侵吞粮饷,兼并军田……”
一长串的罪名如数家珍般从苏立口中吐出,每多说一项,吴狼的脸色便沉下一分。
到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厉声打断:
“够了!苏立,我知道你历来就对我不满,即便如何,你安敢在殿
吴狼狠狠瞪了
苏立一眼,转身走到楚嬴面前,抱拳道:“殿下,你千万不要听此人胡说。
“这个苏立,原是朝中一工部给事中,只因犯了事,才被贬来卫所。
“卑职思他养尊处优惯了,上不得杀阵,便特意给他安排一个养马的活计。
“谁知,他非但不心存感激,反而觉得卑职让他操持贱业,一直对卑职心存不满。
“卑职也没想到,此人如此不识好歹,竟然带人跑来这里矫言伪证,企图诓骗殿下,陷害忠良。”
“呵呵,吴千户说这话也不脸红吗?”
已经沦为马房出身的苏立,毫不畏惧地迎上吴狼的目光,冷冷笑道:
“我大楚至今国祚180年,忠诚良将数不胜数,但你吴狼绝对算不得其中之一。”
挺胸一甩衣袖,神情越发轻蔑:“说我矫言伪证,到底谁是谁非,你心里清楚。
“你以为你在顺城一手遮天,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能欺人欺心欺殿下,但你绝对欺不了老天爷!”
一番振聋发聩的话语,令在场无数人都变了脸色。
便是楚嬴,也为其大义凛然,无惧强暴的气节所折服。
可惜,老苏啊,本宫其实和你一样,也很想做掉这个吴狼,但眼下确实还不是时候。
楚嬴可不是除了一腔热血,全然不知
变通的愣头青。
他今天前来赴宴,本就是示敌以弱,以便让吴狼掉以轻心,从而给自己争取到壮大实力的时间。
若是此刻听了苏立的告状,便自以为抓到吴狼的把柄,直接和对方翻脸。
很可能不仅奈何不了对方,还会让自己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这就完全背离了他之前的初衷。
更重要的是,郝富贵的棺材板真的快要压不住了。
这厮此刻的眼皮已经在疯狂跳动,随时都有可能醒来。
对不住了,老苏,为了能一劳永逸解决祸患,你姑且就再委屈一段时间吧……楚嬴心中叹了口气,决定先置之不理,板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