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尘埃落定,楚嬴终于不必再维持表面的谦逊。
但见他双手负后,缓缓朝前踱出两步,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贾劳廉,道:
“本宫记得,方才贾先生质疑世间女子的能力,那我们就以这位苏眉大家为代表。”
“以一人之力,令数千人驻足,这样的女子,贾先生敢说她没有能力吗?”
“哼,那又如何,不过是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罢了。”
贾劳廉或是眼看即将落败,急眼之下,嘴上也变得没遮没拦:“一群下里巴人,不懂何为高雅,难免为其所迷惑。”
楚嬴有些意外,反手指着外面:“你在讽刺外面这数千人,都是下里巴人?”
“这还需要讽刺?本来就是事实。”
贾劳廉振振有词:“真正有品位的人,岂会被这种庸俗的表演所迷惑。”
没想到,这话当即引来楚嬴一阵讽刺的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
贾劳廉只觉笑声刺耳,十分不快。
“你别误会,本宫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你们曲尼书院。”
楚嬴这话,令得贾劳廉更加不快,半带警告地道:“殿下请自重,我曲尼书院乃儒教祖庭,文脉圣地。”
“别说是
皇子,便是各国君王,也得以礼相待,缘何竟会被殿下笑话?”
“难道不是吗?”楚嬴并没有被唬住,漫笑道,“我原以为,身为天下第一书院,能在里面教书育人者,个个都是当世大贤。”
“最不济,也该是德才兼备的有德之人。”
他顿了顿,刻意看向贾劳廉,目光满是戏谑:“可惜,如今曲尼书院竟出了你这等粗鄙浅薄之人。”
“你……你说谁粗鄙浅薄?”贾劳廉当场气冷抖。
“说你呢。”楚嬴理直气壮。
“谁?”
“你!”
楚嬴横移两步,仍旧指着外面:“这数千人中,不乏文人雅士,你不分青红皂白,一律讽刺为下里巴人,不是粗鄙浅薄,是什么?”
顿了顿,再次质问道:“再说,下里巴人怎么了?下里巴人就一定没有品味?下里巴人就一定不会欣赏表演?”
一连串问题,让贾劳廉当场语塞,这还没完,楚嬴再次给予他重重一击:
“你们儒门先贤有言,君子重质,不以貌取人,你言语之间,对下里巴人处处充满歧视,此乃小人行径。”
这顶帽子可大了,让贾劳廉当场变了脸色,强辩道:
“你……你胡说,老夫只是一
时口误,老夫针对的,是这种曲意迎合普通人的表演,有失本心……”
“何为本心?”
楚嬴直接打断他:“曲高和寡,孤芳自赏,还是一意迎合少数人所谓的高雅趣味?”
“……”贾劳廉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楚嬴一声嗤笑,接着正色道:“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表演,本就是为了普罗大众服务的。”
“也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下里巴人。”
“在表演之中,寓教于乐,启迪民智,引导民风……这,才是表演的本质。”
“你连表演都不懂,就在这里大放厥词,可笑,实在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