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个孩子一天天地长大,性格也越加明显。
盛月活泼机敏,似乎是对什么都感兴趣,成天叽叽喳喳个没完,脑子里总有十万个为什么。
盛安人如其名,真的是安静,平日里呆着不动就是一天,好像是在思考人生,也好像是岁月静好,稳如老狗。
平日里盛月吵着要出去玩,去逛街,追着她爹去宫里,但他就是不想动,能躺着不想坐着,能坐着不想躺着,几乎完全继承了爹娘的摆烂躺平性格。
三岁,谢琅送他们到宫里去上学,上官仆射给他们做先生,问他们学到了什么,盛月能叽叽喳喳说一堆,并且打破沙锅问到底,盛安呢,就独独这么一句。
‘吾尚小’。
我还小呢,不懂,别问。
可把人都愁坏了。
元景帝最愁,他觉得盛安这臭小子尽继承了他爹娘的臭毛病,只想躺平不想动。
很长一段时间都看谢琅不得劲,恨不得拿一根棍子揍他几顿。
谢琅受了好些日子老爹的眼神杀,实在是受不了了。
“您这是担心什么劲儿,他既然不乐意就随他去不就成了吗?”
“随他去,你瞧着他懒成这样,朕的江山将来岂不是要完了!”
其实谢琅之前也是摆烂得很,也不想辛辛苦苦,但他位置尴尬,这皇位他不要,将来元景帝走了,他的处境估计会很难,迫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
但盛安不同,谢琅与程娇只生了这一个儿子,多年来谢琅也没纳妾生几个庶子出来,看着谢琅这样子,似乎对眼前的生活很满意,并不想往家里添什么小妾美姬,所以很大可能就这么一个儿子。
地位稳当当,压迫感几乎没有,他自然是躺平了。
“还有你,你什么心思,难不成朕不知道了?”
元景帝越想越生气,儿孙都是债,真的是前世欠了他们的。
谢琅讪笑道:“既然他想懒着,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您看盛月如何?她不是挺好的吗?”
“盛月?”元景帝拧眉,“盛月是女子。”
“女子有什么不好的?”谢琅笑了,“盛月盛安,不都是咱们李家的血脉吗?不都一样。”
“可自古以来,便就没有女子为帝的先例。”
“没有先例,为何不能成为先例?”谢琅笑了,“我觉得盛月聪明得很,是个好料子,若是多多雕琢一番,那自然也不会差的。”
“可自古以来,儿女都从父姓,若是如此,她将来嫁了人,我李家的江山岂不是换个姓了?”
“那就给她招婿,孩子姓李。”
“不成不成。”元景帝不同意,“人心难测,若为赘婿,最是被人看不起,子女或许也会觉得自己该从父姓,而不是从母,若是真的出现了这类情况,事情就麻烦了。”
“而且女子生育子女,孕十月,生育之后调理身体三五月,期间身体虚弱,如何处理朝政?若是她只生一个也就罢了,可若是她连生几胎呢?岂不是好几年管不了国事,要交给旁人。”
“再说了,女子生子,宛若在鬼门关走一遭,既是帝王,岂能有此性命之危?”
谢琅愣住,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元景帝烦得很:“实在不行,他想偷懒,你就和六娘再生几个吧,我先前都说了,让你们多生几个,你就是倔,就是不听,现在知道儿子多的好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