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上的风向,正在像夏云泽期望的那般,往他这边一点点地变化着。
孟飞虎的背叛,二皇子的不堪重用,给当今圣上重大的打击。
圣上虽然正值壮年,但是身体却也不比年轻时候。
“明天就会有大臣上书提议立太子。不过,会提议让二皇子殿下先杀了孟侧妃的。”
欧阳若瑾轻轻笑了声,“先前二皇子殿下没有休了孟侧妃,如今,不论是杀还是休,都会在圣上心里留了根刺。”
欧阳若言也道:“二皇子殿下为了太子之位,杀了枕边人,那是无情。不杀,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上太子之位的。”
欧阳若瑾道:“是的,当今圣上杀了孟侧妃的全家,更是灭其九族,二皇子当日不曾动手,实属下策。”
欧阳若言迟疑了下,道:“父亲,我听说,当日二皇子被禁足,孟侧妃曾经悬梁自尽,只是白绫忽然折断,府中传言命不该绝。
可白绫如何禁不住一个弱女子的体重而折断?据说二皇子也命人察看了,白绫断口平整,似乎是被一刀割断的。”
三人对视一眼,欧阳少华道:“这种事情也都传开了?”
欧阳若言点头:“坊间传闻,是孟将军不忍唯一一女也亡故,所以才以鬼魂化为利刃,割断白绫。”
欧阳若瑾一言难尽道:“这也有人能相信——孟侧妃自尽的时候,孟将军还活着。
再说鬼魂真能化为利刃割断了白绫,怎么不去找镇北王报仇?”
欧阳若言点头:“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大哥你除了上朝哪里也不去,对了,传闻是午时之后才出现的。”
欧阳一家子,长子欧阳若瑾子承父业,中举之后就入了翰林院。
次子欧阳若言只得了闲职,每日里呼朋唤友,自在惯了,也因此最是了解坊间各种传闻。
欧阳若瑾道:“午时出现,正配合孟将军九族被斩,坊间民众可不会管这个时间差。”
欧阳若言点头:“可不是,还有传言孟将军是冤枉的。”
书房里静了,欧阳若瑾轻笑了声:“冤不冤枉的,已经不重要了。”
欧阳若言叹气道:“是啊,估计现在,圣上也能听到坊间传闻了,等到明天大臣再上了折子……”
说着看向欧阳少华道,“这般,二皇子殿下再想要翻身,就难上加难了。”
欧阳若瑾也道:“果真是釜底抽薪,以退为进。”
欧阳少华点头:“二皇子是圣上第一个嫡子,天生贵气,从小就被寄予厚望,行事也颇为中规中矩。
反观镇北王,自小行事就大胆,偏偏还稳妥得让人找不到毛病。
早早就带兵镇守边关,得了兵权,也难怪二皇子坐立不安了。”
欧阳若瑾迟疑了下道:“父亲,若是这一切都是镇北王布局,那,北匈奴的入侵,难道也是镇北王受益的?”
欧阳少华难得地沉默了一会。
欧阳若言轻声道:“若如此,镇北王心计,简直是可怕。”
欧阳若瑾也道:“阴谋还可能被戳破,但是阳谋,明明白白,反而不易让人相信了。
父亲,咱家里到如今也必须支持镇北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