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董依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这是下人居住的房间,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椅,她连洗换的衣服都没有带来。
这一天她的命运从天上跌落到了地下,她无数次地想起崔公主的鞭子,每想一次,不仅身上,就连脸上也都火辣辣的。
董依云不恨崔公主。
身为公主,有骄纵的权利,更何况是她欺骗在先。
董依云恨的是林立,是崔亮。
他们让她在京城再无落脚之地,他们毁了她。
她等着林立来,从中午等到下午,从下午等到天黑,终于听到林立回来的动静,可跟着,就是几个院子之间的门落了匙。
林立竟然没有来找她。
董依云摸着身上被鞭子抽出的印子,缓缓站起来,打开窗户,看着院墙上边的天空。
不觉,一滴泪珠滚落下来。
林立只觉得才闭眼就被喊醒了,再看窗外,天还黑着,听着寅时的梆子声落下,轻手轻脚地爬起来。
整个林府都还在沉睡中,但崔亮和风府还有安管家却都起床了。
林立简单吃了几口早饭,想起皇宫的工作餐,就很想将家里的饭菜都打包了去。
“大人,昨晚上与王掌柜说了,王掌柜答应今天辰时就将蛋糕和面包送去。”
林立吃着东西,风府在旁边汇报道,“王掌柜还问大人哪天有时间,有生意上的事与大人说。”
林立将粥一口喝下,站起来道:“估计今晚上能按时下值。晚上请王掌柜一起吃饭。安管家,你安排厨房今天多做两个菜。”
又对崔亮说:“崔哥,你晚上也把时间空出来。”
一边往外走着,又一边道:“崔哥,你不用跟着这么早起来,你去睡个回笼觉。”
崔亮应着,却还是跟着后边道:“少爷在马车里要睡一会吗?”
“不睡了,马车里睡不舒坦。”林立道。
“那我跟着少爷,正好路上再和少爷商议商议。”崔亮也道。
林立实在是太忙了,而家里的事情也只有林立才能做主。
风府还在前边赶车,崔亮跟着林立坐在车厢里。
“少爷昨晚上和我说的,我想了一晚上,觉得若是按照少爷说的做,短期内得投入不少银子。
不单单是开铺子的银子,各个县城还要都有专人负责接货收货。
少爷的蛋糕铺子要开到南方,还要在南方养殖专门产奶的母牛。
就要在城外有庄子,庄子里也得有人。
少爷,这般,是不是铺得太大了。我担心少爷的银子周转不开。”
林立道:“银子是个问题,人才是更大的问题。崔哥,每个县城都得有个总管,管理整个县城所有的产业。”
林立停了下,这好像是总部和分公司了吧。
“崔哥,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主事的人,能做总管,人也可靠。不然,以后事事都等着你走商过去,你也分身乏术的。”
崔亮道:“我打算在当地人牙子那里找合适的人,能签死契的最好,若是活契,也要签十年的。”
死契,基本上等同于卖身了,活契,就相当于打工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