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让人誊抄的备份,从建厂开始到臣离开前三天的账目都在,臣吩咐了,年底最后一天的账目也要尽快做出来。”
夏云泽随意捡起个账本打开,看到第一篇账目日期正是今年夏季。
下边记账的方式果然与他以往熟悉的不同,一目了然。
他将账本送回到箱子里道:“难为你了。”
林立笑道:“都是下边人做事,臣就动动嘴。”
又从中拿出一张礼单道:“煤矿除了煤,还有两种好东西,一是煤精,二是琥珀。
所有煤精和琥珀都已经按照上中下品入库,这是王成孝敬殿下的礼单。”
夏云泽接过来,见礼单上有煤精雕刻的摆件,几样琥珀,还有几块上好的煤精。
“臣还带过来辆车上品煤块,实在是穷乡僻野,除了煤,就没有其他东西能孝敬殿下了。”
夏云泽凝视着林立道:“短短两个月,你将煤矿和钢铁厂都整治了起来,还给孤研究出了步枪,这般就已经是寻常人做不到的了。
勉之,孤……之前对你护卫不够,当日你出京的时候,危险重重,孤,却是利用了你一把。”
夏云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疚。
林立愕然,想到当日离开京城时候的追杀道:“殿下当日派了兵了,多亏了殿下提前布置。”
夏云泽苦笑了下,微微摇头道:“勉之,难得你一片冰心。”
林立张张口,觉得此刻是该表忠心的时候,但是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云泽道:“勉之你初入官场,身边没有人提携着,便是少傅为你师尊,人也远在月华书院。
你的大师兄身为翰林,朝廷之事就是看得明白,苦于很多内情都不知晓。
当日孤进京争取太子之位,颇用了些手段,因为行事匆匆,朝中布置不够,虽说得手,根基很是不稳。
朝中大部都在暗中观望,便是父皇也……孤不得已,屡次将你推到朝堂众人眼前,为的是替孤吸引朝中视线。”
林立眨眨眼睛,回忆了下。却一时想不起来夏云泽说的是哪一桩事来。
毕竟从进京为官之后,他身上隔不了几天就会有个赏赐出现。
夏云泽见林立脸上懵懂,似乎不很明白,心下越发觉得愧对林立。
若是一时不够缜密,岂不是个大损失。
“当日北匈奴刺客的目标本来是孤,只是孤深居简出,身边护卫得铁桶一般,不能得手,才将目标转移到你身上。
你在京城遇刺,此刻露出了些许马脚,孤顺藤摸瓜,当时本是可以将刺客抓住的。
只是难得的机会,可以就此彻底让闲王在父皇面前失势,孤思虑再三……”
夏云泽看着还有些莫名的林立,叹口气。
“弗雷当日在战场上受伤被救了去,等到返回王帐,大势已去,他手里无兵,不能与托安一较高下,便带着残部潜入大夏。
他以为是与闲王勾结上,岂不知只是孤安排在闲王府里的一个棋子暗中操作。”
夏云泽本意就是栽赃给闲王的,哪里想到母后竟然在中间插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