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税在风府监督之下,收得比往年都要快。入粮仓之前,还要晾晒。
林立视察了一圈,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听着粮管的回报。
“大人,今年收上来的粮食,晾晒得都不够干燥,入库之后,要差出来半成多,这些以往是都可以记在损耗上的。
还有粮库里也会有老鼠,每年也要偷吃不少粮食,去年就因为鼠患,损失了两成粮食。”
新收的粮食,都是带着谷壳的,充分干燥后会损失重量,这个林立也清楚。
但粮库里有老鼠,多到要成鼠患,林立就诧异了。
“粮库重地,要有鼠患?你们不养猫抓鼠吗?”
提起老鼠,粮官就叫苦起来:“大人不知道,这老鼠太多了,就是养猫也抓不过来。
而且那猫也不光是吃老鼠,还喜欢抓鸟,只养猫也不能完全灭了鼠的。”
林立蹙眉:“养了多少猫?”
粮官支吾着道:“都是野猫,散着,没数过,也有个几十只吧。”
林立在粮库里走了一圈了,大白日里的,老鼠只见过一两只,倏地就溜走了,猫可是一只也没看到。
即便是野猫怕人,也不会一只都没见过的。
林立只看粮官这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怕是根本就没养过猫。
他也不言语,慢慢地将账本看了道:“去年和前年的帐也一并拿过来,趁着这几日阳光好,新粮晾晒入库,陈粮也清理了,该翻晒的翻晒,该脱谷的脱谷。
我把风府留在这里,人手上你也不用愁了。”
粮官脸上有苦色,却不敢怠慢,忙着亲自去取账本,才离开风府进了来道:“侯爷,属下掀了几个粮仓,上面看都是满的。
又冒险从下边拆了一个,结果里面流出来的都是谷壳,只有顶部才有薄薄的一层粮食。
属下已经吩咐人看在那里了。”
林立一下子就站起来:“是一个粮仓如此,还都是如此?”
风府道:“属下不敢多拆,不过瞧着粮仓新旧的程度,这般的不是一个两个。”
林立立刻道:“把护卫队都集结起来,围住粮库,所有人只进不出,粮库所有人,自上而下全都控制隔离起来。”
风府答应了声退下,林立这才坐下,拿起桌面上的茶杯,想想又放了下来。
不多时外边忽然传来了叫喊声,又传来慌乱的跑步声,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林立这才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门外再传来风府的声音,林立放下茶杯,推门出去。
外边多了许多穿着护卫服装的士兵,不少粮库的官员被驱赶着蹲在一起,还有粮库里干活的人,也被赶着到另外一边。
瞧到林立出来,粮官大喊起来:“大人!大人冤枉啊!”
林立瞧了过去,等到粮官的声音停下才道:“本官还没有问你,你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冤枉的?莫非你也知道本官缘何要抓了你的?”
那粮官一滞,跟着叫道:“大人,下官兢兢业业,不知道大人这是为何?”
林立道:“带上他,这里粮监、粮仓,一同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