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就上官府告去,”顾荷冷笑,“告你强迫女儿偷窃,强迫她出墙,强逼她给丈夫下毒。”
“娘不是想让弟弟读书吗?不是想让他今后考状元吗?那我就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到时候县城街坊,学院师生都知道他有这么一个母亲,我看谁还敢让他上学。”
“你个歹毒的婆娘!好狠的心!”
赵氏指着她,满腔怒火,上气不接下气。
打蛇打七寸,儿子是她心头肉,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无赖,可以不讲道理,但不能影响到她儿子。
“这不都是跟娘学的吗?”顾荷绝情冷笑,“左右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赵氏被她眼底的狠,吓退了三步,她毫不怀疑,现在的顾荷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你个没良心的,你弟弟还那么小,你怎能狠心对他。”她哭诉着打滚。
“这不都看娘怎么做?”顾荷气定神闲威胁,“如果你今后安分,我会尽女儿的孝道,如果你再生事端,我就将你曾经做的事告知于众,到时候不说坐牢,影响到弟弟,是肯定的。”
赵氏见哭诉打滚没用,不敢再闹,灰不溜秋走了。
这次交锋,宣布两人正式决裂,赵氏心里恨极,只巴不得将她大卸八块。
送走赵氏,顾荷余怒未消,她替原主不值,被这样的人欺负到死。又想她从小被洗脑,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大门外,衣衫一闪而过,顾荷猛然回头,“谁?”
“是我,”苏案染小心走了进来,“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
刚才他在门外,见证了两人吵架全过程,被顾荷眼里的狠意吓到了。
他现在真的彻底相信顾荷变了,心情十分复杂。
“原来是三弟啊,”顾荷收起眼底的防备,恢复到平易近人,“你来找我做什么?”
苏案染见她变脸飞快更是忐忑,但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只能硬着头皮,“二哥发病了。”
“怎么回事?”顾荷心头一惊,明明昨日他还好好的。
“二哥他……”苏案染声音有些沉重,“他用了秦伯伯送的茶盏泡茶,然后就忽然咳血,如今昏迷不醒。”
“都怪我,是我一直缠着他,让他不要怀疑秦伯伯。”
顾荷都被他气笑了,看来今天注定日子不好,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合着是你们不相信我呢,”她冷笑一声,凉凉道:“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因为我的话以身犯险?”
苏案染将头埋进胸里,一个字不敢说,明明比顾荷高了个头,却怂兮兮如淋雨的鹌鹑。
活该,顾荷心想,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为他调理身体,好不容易轻松一点,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两人快速跑回家,顾荷果见苏案瑾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那双勾人的眼睛紧紧闭着,嘴唇毫无血色,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近乎雪白。
她上前翻了翻他的眼睛,又浅试了下脉搏,发现比昨日微弱了许多。
应该是肺部二次受伤,加上咳嗽太狠,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我开的药给他喂了吗?”
“喂了,”苏案染老老实实回,“但都流了出来。”
“他不喝就不能强喂吗?”顾荷恨铁不成钢。
她算是发现了,这少年除了会翻来覆去骂她毒妇外,其他事一件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