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她惹不起。
想归想,嘴里却道:“你哥吧……超标了。”
“我就知道,你别解释了,”苏案染一脸了然,“不就是怕自己出身低微,相貌寻常,无才无德,一无是处,配不上我哥嘛。”
顾荷:“……”
听我说,谢谢你。
一墙之隔的苏案瑾听着二人对话,不知不觉勾起唇角。只想到自己身体状况,眼底的笑意淡去,徒留愧疚与歉意。
第二日,苏案瑾味觉仍未恢复,身上淤青不仅没消失,反而更重了。
林氏一脸担忧,问顾荷现在怎么办。
“不用担心,味觉失灵是医疗过程的常见现象,一般会在后期恢复。”顾荷安慰。
“那淤青呢?案染说越发严重了。”
“淤青是毒素沉积,他体虚,毒血出不来,自然就淤堵了。”顾荷说。
“娘亲不用担心,我有解决办法。”
说完,让苏案染去问李大夫借银针。
苏案染教程快,很快就将银针借了来。
放血治疗法是华夏古老医疗法,可用于清楚余毒和淤血,消肿止痛,顾荷从小看爷爷用此术给人治病,因此耳濡目染。
顾荷手拿银针,习惯性叮嘱患者:“我会用银针扎破你的指尖,挤出部分血液,清理淤血。过程会有点疼,你忍着些。”
“你随便动手,勿需顾虑。”苏案瑾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微微勾唇,大方地伸出自己的双手。
区区银针,有何可怕?想他未病之前也曾寒暑练武,什么苦楚没吃过。
何况再痛,有当年被囚禁昭狱,葬身火海之痛吗?
看着骨节分明,白皙无暇的手指,顾荷握着银针的手竟有些不忍。
美人不愧是美人,身上每一处都是完美的。
将针放在火上烤红,消毒放凉后首先刺入食指指尖,血珠倾涌而出,顾荷用沾了酒的棉花擦拭。
如此循环,待十指取血过后,苏案瑾因失血而面色发白。
他坐在床头,身子比顾荷高出一大截,低头就能看见她浓密的睫毛和专注的神色。
顾荷本身就长得不错,穿着破旧脏乱也掩饰不住她的容貌,要不是摊上那一家子极品,门槛早被各路媒婆踏破。
苏案瑾盯着她微微出神,心底有别样的情绪在流动。
“好了,”顾荷终于放完血,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低头叮嘱,“手不要沾水,以防感染。”
苏案瑾收起心头杂念,面色平静如谪仙。
顾荷哪知自己不过放血的一瞬间,对方就脑补了上千画面。
“多谢。”
“谢就不必了,都是熟人,吃同一锅饭,没有深情也有交情。对吧?”
苏案瑾:“……”
“只是你病的太久,肺部损伤严重。我目前只是帮你排毒,若想身子彻底恢复正常,起码还需半年的时间。”
那时他两估计已经散了。
苏案瑾也想到这个问题,不由陷入沉思。
他想说其实不必这样,她可以不走,可联想身子好后需要经历的事,只得打住。
前途漫漫,生死未卜,他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恰好苏案染带着苏小四进门,顾荷朝后者招了招手,“小四,过来姐姐给你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