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半开,月光如流沙,皎洁的月色让她想起了,白天那个白色身影。
是他吗?
他身子好像没那么魁梧。
但如果加上甲胄,又好像差不多。
脑中画面浮现、定格、对比……
“扑通!”
楼下传来椅子倾倒的声音,顾荷打了个哈欠,“薛绛,你能不能管好你自己的猫?”
隔壁楼主人常年不在家,屋里没人居住,就成了猫窝。
薛绛和郑茵有时会故意投喂,渐渐地就跟猫熟悉了起来。
楼下无人回应,顾荷想起白日蔺麓闵的叮嘱,打哈欠的手停在空中,心止不住一突。
“薛绛?”
她又唤了一声。
无人作答。
顾荷心提到了嗓子眼,薛绛出事了!
人在楼下,她方才的喊声肯定已经惊扰到楼下的人。
她知道他的存在,他知道她醒着,也知道她察觉他的存在。
情况不太妙啊。
顾荷没点蜡烛,光着脚走向对面的门,小心锁上,防止郑茵不明所以跑出来。
而后退到房门后,锁上门栓,关上窗户,屋里陷入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她靠在墙边,楼下传来脚步声,很轻,在楼梯口,上来了,停在了她的房门外。
几息之后,房门敲响,顾荷没动。
“不想他死,你开门。”
门口传来一道磁性的男低音,听声音很年轻,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
我不……顾荷很想回这句话,但没有。
“我数到三。”那人说。
刻意压低了声音,气息沉重,有些中气不足。
顾荷眼前一亮,他受伤了!
是了,这个时候突然闯进医馆,又身负重伤,肯定是找人医治。
“就来,”她说,手里捏着蒙汗药。
只不过被她捻成了粉,药效更快。
她起身,想要准备点蜡烛,又忽然止住,停在门口道,“我朋友怎样了?”
“晕过去了。”
“很好,你应该受伤了,我帮你疗伤,你别伤害我朋友。”
“可以。”
回答倒很干脆。
“我一介女子,不点蜡烛,不开窗户,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威胁,治好你就走吧。”
顾荷说完,屏气凝神在一旁等着。
“好!”
如此,她走到门口,一手捏紧手中蒙汗药,一手慢慢打开门。
门刚开一条缝,顾荷就将手中的药粉扬了出去。
“你……”
对面的人刚发出一个字,就察出危险,想要屏气已经来不及。
“扑通!”
身体倒地的声音。
顾荷舒了一口气,这大哥想啥呢,跟大夫斗,不知道她外号绝命毒师吗?
转身回房点蜡烛,因着不放心,又补了一把蒙汗药,这次对方是条牛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