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贫尼乃奉庵主之命,停留顾氏医馆学医,每隔三日将所学教给庵里众尼。庵主说只有学了医术,才能更好救济世人。”
有百姓听了她的话,恍然大悟。在此之前,他们也一直为之迷惑,以为是个假比丘尼。
“原是这样,那尼姑庵菩萨虽没白吟寺灵验,里面师太却个个慈眉善目。”
“这妇人让大女儿代替小女儿嫁给鳏夫,实在偏心不厚道。”
“但为了躲避父母之命而遁入空门,也有些凉薄。”
门外叽叽喳喳,顾荷张了张嘴,想说郑茵早已被郑家驱赶,并非凉薄。只想起她被赶出家门的原因,怕引起二次伤害,无奈闭嘴。
听了郑茵的话,蔺麓闵面色稍霁,恰好医官署驻衙门医官挤开众人,跨进审堂。
他指了指郑茵,“看她身上是否下药的痕迹?”
医官署大人内心苦笑,顾大夫出了名的医毒双修,就是下药他也查不出来啊。
据他们医官署内部讨论,顾大夫医术可在安平县排进前三,若非资质不够,得罪了人,又身为女子,恐怕早被那位大人收为弟子。
这般想着,他听着耳边议论,凝神诊脉,片刻之后朝着高堂拱了拱手,“回大人,女师父一切正常,未有下药痕迹。”
他本想称师太,又觉太过郑重。
哎,县令大人当真仁慈严谨,此案系寻常家庭纠纷,对错一目了然,换做上任知县,直接几棒上去,根本不用审理。
“你退下吧。”
蔺麓闵颔首,“真相大白,一切乃郑师父心甘情愿,你们休要在闹。如今郑师父断绝七情六欲,遁入空门,你们不要再拿俗世之事扰她,否则杀威棒伺候。”
后面的语气略沉,不怒自威。
大刘氏膝盖一软,不由自主跪了下来,面色发白,连连求饶。
她旁边的丈夫、侄子等人低头耷脑,不敢露头。
事实上若非赵氏怂恿,他们也不愿与顾荷交恶。
人家现在有钱有名又风光,他们还盼着与她打好关系,他日有难,看在同村人面上借钱应急。
都怪赵氏,说什么有办法夺走医馆,让他们只管烧火浇油。
郑家的案子审理清楚,蔺麓闵并未放人离开,只道:“你们且站在一边,不可喧哗,不可插嘴。待会儿若有需要,且做个人证。”
大刘氏等人点头哈腰,个个称是。
赵氏心里不屑,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胆子加起没二两重,难怪让郑茵那个软脚虫占了上风。
还得看她的。
“啪!”正想着,上面传来沉闷巨响。
赵氏赫然抬头,见到一年轻清俊的官人,双目沉沉,慌忙低下头颅。
她听见那年轻好看的大人硬声问,“赵氏,你有什么诉求?”
赵氏深吸一口气,随即皱着眉头,苦着脸,嘴角下垂,本是一种凄苦相,奈何她做起来尽显刻薄。
“回大人,民妇想状告女儿顾荷不赡养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