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案瑾不知何时走到顾荷身后,缓缓挑眉,“你倒是会捡人。”
顾荷假装没听懂他语气中的揶揄,只道:“这个名字不好,现在就这么叫着,等你爹醒后再给你换一个。”
说完上楼换衣裳,却发现门口多了几个盒子,打开一看全是衣裳和金银玉制首饰。
那些衣裳全用丝绸裁制,做功巧妙,针法精细,图案简单,全随了她的喜好。首饰精致,质量上乘,不掺一点杂色,样式做功远超当下。
“这是你送来的吗?”顾荷靠近二楼栏杆往下问。
“衣裳是娘亲手为你缝的,首饰是表哥送的见面礼,”苏案瑾嘴角轻勾,“你我兄妹一别十数年,表哥自是想替姨母慢慢弥补你。”
这话把回路都堵了,顾荷抿了抿唇,随意换了身衣裳,从柜子里取出几盒子药丸。
轻飘飘递给他,“多谢表哥,回礼。”
一声表哥干脆利落,叫苏案瑾当场愣住,许久他眼里慢慢浮上笑容:
“医馆定下来了,除了何家和亦家,另留了三家,都在镇上,分属不同方向。何氏拿了三成药田,你收其两成分红,其他医馆类似。接头人是樊书,晚点他会将契书送过来。”
“你决定就行,”顾荷挽起袖子,查看自己带回来的男人。
那人疯嚎了一路,此刻没了力气,安静躺在木板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哑奴被郑茵带下去熟悉环境,顾荷蹲身为他做了个全面检查,发现他身上除了断经绝脉和不知名的毒药,还有多处刀伤、辫伤、烫伤。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
顾荷觉得自己救了个大麻烦,暗想治好他赶紧送走,倒时可能得重新请个做饭丫鬟。
“先降热,消毒,清理伤口,薛绛你帮我一下拿一下器具。”
她到不怕男人受不住疼痛,激烈挣扎,对方手筋脚筋全部断裂,运动无能。
喂入退烧药,敷上麻沸散,烈酒消毒,锋利的刀片陷入伤口,切除腐肉,鲜血顷刻蔓延开。
“嘶,”薛绛牙齿打颤,“什么仇什么怨啊,非得下手这么狠。”
“这才哪里哪?”顾荷摇头,后面接筋续脉才是一场硬仗。
要考虑经脉损失度,考虑手术医生缝合技术,预防血栓形成,稍有不慎就会失去性命。
除此之外,她还得考虑他体内的毒,提前做好准备,防止毒素扩散。
唯一庆幸的是,这算高级病症!
治好了,她离高级医师更进一步。
“确实,他身上的伤都是小伤,最严重的在四肢筋脉。”薛绛遗憾的摇了摇头。“这大哥一看就是习武的,一身武功算是废了。”
昏迷的男人如有意识,听到这话,猛然睁开眼,激烈挣扎。
顾荷、苏案瑾轻飘飘看了薛绛一眼,乌鸦嘴。
“哎,哎,有救!有救!”薛绛连忙大声道,“听我祖父说,北方的孟家擅长接筋续脉,曾有人全身筋脉寸断,都被孟神医治好了……不过他有个规矩,断裂超过十二个时辰的筋脉不接,说是已经完了。这人若是一开始就去北方,说不得还有救。”
底下男人挣扎更厉害了。
顾荷、苏案瑾回头。
薛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