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感扑面而来,蔺麓闵皱了皱眉,“如何这般不小心?”
丫鬟低头请罪。
“罢了,你下去吧。”
蔺麓闵这才看向苏案瑾,“你的脸?”
“其实我脸早好了,只是有时候容貌太盛,总会惹许多麻烦。是以鄙人会带上面具,既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也使得生意场上更顺利。”苏案瑾笑了笑,分明没放在心上。
“如此,”蔺麓闵松了口气,见方才丫鬟崴脚的地方木板凹凸,眼底微光暗沉。
苏案瑾眼底闪过了然,“大人清正廉明,一心为民,教化百姓,令人敬仰。来安平县之前,我曾听说大人想在县内办所书学院,不知可是真的?”
“正是,只衙门办学经费尚在州府……”蔺麓闵心中一动。
苏案瑾抿了口酒,“这话原是大不敬,只草民自小肤浅浮躁,喜欢一些奢华之物。今日观大人画舫,爱不释手,不知大人可否割爱?”
......
画舫外,顾荷与薛绛各自抱着一个碗,看着湖光山水,吃着米饭拌肉。
薛绛:“他们在说什么?”
顾荷:“不知道,估摸着交流阅历吧。”
她总觉得今晚这场宴请,主角不是她,是苏案瑾。
“对了,方才我有叮嘱哑奴喂药的时辰吗?”
薛绛点头,“说了,先喝一副看情况,若有好转两个时辰后再喝一次。嗨,这里怎么有和尚?”
“哪里?”顾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见几个和尚坐在一条画舫上,持着念珠诵经,白白胖胖的,像刚蒸好的白面馒头。
“里面还有几个,还喝酒呢,”薛绛咋舌。
“估计是哪家富人信佛,特意宴请,”顾荷说着说话,忽然在湖岸边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想起那日的事儿,她朝那群和尚里头看了看,忍不住眨了眨眼。
戌时宵禁,辰时一刻顾荷等人便回了医馆。
第二日天晴,医馆生意又好了起来,其中不乏许多感染风邪的。
“顾大夫,我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还请您帮忙看看,开些药。”
这次的患者是个熟人,就是上次一直让顾荷给她开药,保她生儿子的那个瘦弱妇人。
“你最近可是淋了雨?”顾荷笑容温和,“今儿来了几个都与你同样症状。”
“是呢,”妇人捂着肚子,喜滋滋道,“前儿就开始了,我还以为是怀了儿子的缘故。”
“你怀孕了?”顾荷挑眉,示意她伸过手让自己摸脉。
“怀了!”妇人眉目都是喜色,得意洋洋道,“听人说白吟寺香火比大夫还灵,我就去了一次,回来不久就怀上了。”
顾荷面不改色,凝神听脉,不久时松手,“是喜脉,恭喜您。”
“可不是?”妇人歪头笑道,“我昨日才让大夫看过。”
昨日才让大夫看过,今日就来找自己,这是记恨她上次说的那些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