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县丞挥了挥手,不耐烦将他赶走。
“大人,那现在怎么办?”主簿问。
昏迷的几人尚未清醒,此时此刻正好端端躺在地上。
县丞心烦意乱,他原以为顾荷趁机逃跑,刚好借着逮捕之机取她性命。哪知她就这样出现了:众目睽睽之下,以受害者的名义出现,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蔺大人现在肯定得到了消息,如果要回来,也就这一两个时辰了。
得尽快结案才是。
“医官署的大夫到了吗?”他沉着脸问。
“回大人,还有一会儿。”
县丞摸了摸下巴,格外善解人意:“既然如此,不如先将人押进大牢,清醒之后再作审理。”
热闹没了,围观百姓失望不已,正打算离去,忽见昏迷着的顾大夫动了动手指,很快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怎么了?”顾荷一脸迷茫。
离去的脚步顿住,有人高兴呼喊:“顾大夫醒了,还有得看。”
县丞大人眉心跳动,咬牙切齿,“罪人顾氏,是不是你将他们药倒的?”
顾荷先是茫然再是震惊,“谁?大人冤枉,若是我将他们药倒为何不趁机逃走?”
“你怕官府通缉。”
顾荷:“既然怕官府通缉,民妇为何要将他们药倒?”
县丞:“……”
因为你想拖延时间。
“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会无故晕倒?”他问。
“回大人,民妇不知。当时民妇与几位大哥走在巷子里,忽然被什么东西咯倒在地,几位差役大哥上前帮我,忽然就没了声息。民妇害怕,不待反应也没了知觉。”
顾荷一脸真诚外加茫然。
是银子!被银子咯脚!人群中的挑夫心道,他怕人知道自己得了碎银,连忙大喊,“肯定是石子,当时小的也被石子咯了脚。”
这说法得到百姓一致认同,毕竟有个现实例子摆在这。
蠢货!县丞垂目:“本官不会听信你一面之词,且等几人醒来再说。”
“这是自然,大人英明,”顾荷拱了拱手,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不知大人捉拿民妇所谓何事?”
县丞正了神色,一脸威严,“刘府夫人报案,说你药死了她女儿。”
“这不可能,”顾荷一口咬定,“昨日民妇走时,她刘小姐尚且好好的,还与民妇约定等她病好后,到顾氏医馆听故事。此事刘府下人皆可以作证。”
“不知大人可否让民妇查看刘小姐遗体?”
顾荷话音刚落,右上方的门口就传来妇人尖叫,“你这个凶手,有什么脸面查看我女儿遗体?求大人为我做主,严惩凶手。”
“刘夫人?”顾荷看着突然出现的憔悴悲伤的妇人,忍不住皱起眉头,“夫人可否与我讲一下事情经过?”
刘夫人红着眼睛,怒瞪顾荷,声音沙哑:“就是你,月儿就是吃了你那药才昏迷不醒的,我们原本只当她睡得沉,直到丫头半夜起来掖被子,才发现她没了声息。”
说完捂着脸痛哭,初始呜呜咽咽,不一会儿变成了痛苦哀鸣。
有看案的妇人触景生情,跟着抹眼泪。
顾荷想起昨日那看着温顺,实则脑洞清奇的小姐,按耐住心底的沉郁,“我昨日开的药方,与三日前一模一样,都是安心凝神的作用。”
“既然刘小姐三日前没事儿,昨日也根本不会出问题!还请夫人放下悲痛,仔细想想除了我开的药,刘小姐还吃了什么?只有弄清事情真相,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小姐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