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在桌面的白纸黑字,记录着她每次用药情况。
每种解药都有效,每种都致鼠死亡。这种情况下,只有弄清楚所有毒药,然后找到“线头”,按照顺序拆解毒药,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好在她已经确定了近二十二种毒,再确认几遍,就差不多可以配制解药了。
不愧是高级病例,断筋接脉都只能算前置小菜。
可怜她还有两个高级病没影儿,日常医疗值积累速度也惨遭腰折。
“哎,”顾荷叹了口气,“得想办法呀,不能这样下去。”
她身后病床上,哑奴爹仍处于昏睡状态,他的伤口恢复极快,用不着多久就能拆线。
“啊,啊。”哑奴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冲顾荷打招呼。
手指指了指
“这就来,”顾荷放下纸张,错身而过。
饭桌上,苏案瑾几人都空着手等她吃饭。
顾荷看了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在他询问的目光中,纳闷道:“你今天怎么不一样了?”
衣裳还是那个衣裳,面具还是那张面具,就是感觉人不一样了。
苏案瑾眼里隐隐透露出几分笑意,“先吃饭,这是娘给你带的海虾和月亮贝,你不是最喜欢这些了?”
桌上都是些海产品,海虾海蟹和鲍鱼之类的,每种用大盘装起来,淋上蘸料,让人食指大动。
薛绛咽了咽口水,郑茵盯着青菜豆腐。
“吃吧,”顾荷宣布开饭,“娘最近怎样?小四身体可好?”
“都好,”苏案瑾停下筷子,无意道,“娘说过两天来看我们。”
“那挺好的呀,都来吧,天天待在岛上也会腻。”顾荷有些高兴,这个陌生世界,只有林氏对她一如既往的好。
苏案瑾瞧着她欣喜的笑容,挑了挑唇,“嗯,是挺好的。”
顾荷奇怪看了他一眼,干嘛重复她的话。
“你怕……咳,你担心娘安全?”
我担心你安全,苏案瑾轻笑,“银楼来了批新货,我留了些新鲜的放你屋里。”
“还不如拿去卖,”顾荷索然无味,对这些不感兴趣,“最近生意越来越差,我打算做义诊。”
“义诊?”薛绛抬起沾满酱汁的脸。
“嗯,算是一种促销手段吧,”顾荷说,反正她只要医疗值,不指望医馆赚钱,“这个月分红你多拿一成,就当是补偿。”
薛绛翻了个白眼,“我还是不是你弟弟了?”
顾荷忍笑。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顾大夫无辜涉及牢狱之灾,为挽回运气名声打算接义诊。
因着是免费的,第二日医馆门口就排起了长队。
“顾大夫,我这两天喉咙发痒,刺痛,感觉像卡了鱼刺,喝了许多水与醋,都吞不去。”
一位穿着整洁大方的中年男子,朝顾荷说道。
“我看看。”
顾荷带着口罩,让他面对阳光张嘴,拿出镊子观察,见他后鄂处有一道白痕,仿佛还在蠕动。
“是有东西,”顾荷道,“我帮你挑出来。”
很快一条白色的东西被她挑了出来,却不是鱼刺,而是一条细长的虫子,摊在托盘上不停蠕动。
周围很多人骇然后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