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顾荷忽然发觉不对劲儿，“既然你们卖这么便宜，为何卖了几个月还没卖掉？”

方才她去牙行打听行情时，有人提醒来这里试试，说这里的门面可以，价格也便宜，就是店家性情古怪，挂了几个月没卖出去。

“自然是咱们东家有要求。”伙计撇了撇嘴，“不然谁打对折卖门面的。”

有要求好呀，有要求就能讲价！

顾荷眼前一亮，“什么要求？”

伙计无语:“你都买不起，还问什么。”

“做生意得有商有量嘛，哪能凭一句话断人生死。你说说，说不得我能满足要求呢。”

“好吧，看在你生得美的份上，”伙计退后一步，懒散地倒在原来的位置，落下的袖子扫干净一片灰尘，“第一个要求，你买了这个门面，以后只准开医馆。”

“没问题。”

她本就是开医馆的。

伙计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在猜测她的身份，“第二个要求，不能改名，以后还叫木记医馆。”

顾荷眼角抽搐，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霸王条款。

虽然叫什么她无所谓，但哪个买家买了房子，不想自己命名的？名字可与自己家族声望挂钩。

“这也没问题，还有要求吗？”她问。

伙计又看了她两眼，态度比之前认真了不少，“第三个要求，我们只卖三年，三年后东家想买回门面。”

顾荷:“……！”

你咋不去抢呢？

三年卖五千两！

听他意思，东家也是开医馆的，等于她自己把生意做起来，名声打响，他们连名字都不用换，三年后直接接手？

虽然她不一定能活三年，但万一呢？万一两年后她成了神医呢？那不得靠医馆养活自己？

这么奇葩苛刻的三个要求，只差把大冤种贴人脑门上。难怪无人问津，甚至牙行的人连带都不愿意带客人来。

“说实话，”顾荷认真看着他，真诚建议，“你们为何不租三年呢？”

反正三年后得购买。

伙计摸了摸脑袋，露出一个不好意思却忧伤的表情:“因为三年后，我们东家可能买不起。”

顾荷:“嗯？”

伙计:“我们东家不是无端购买，也不会让买家亏本。三年后，会以当时市场价，甚至超出市场价购买门面。而且只有一次购买机会。”

“一次购买机会的限制没有意义，”顾荷摇头，一针见血道:“因为你们肯定会等钱攒够了再提出购买请求。”

简直是一本万利，横竖不亏。

“不是的，我们只限定三年后的第一年，”伙计道，“超过时间之后，将彻底失去购买机会。”

“那还不如租呢，”顾荷皱眉，这卖家扭扭捏捏，未免太纠结了些，“我看得出来你们舍不得医馆，为何要卖呢？”

“因为我们东家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