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乡下来的？亲生女儿也没这样的宠溺的。

看来日后她们更不能放松了。

“有个人脸上长了个肿包，看着像没嘴巴的人间，他们叫人面疮。”

屋里，顾荷说今日没有什么新鲜事，将前头三个月发生的事，挑没重复的说与林氏听。

“天，这可真吓人，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病。”林氏捂着胸口，“最后你怎么治好的？”

“那其实是一个囊肿，”顾荷说，“我给他裹了麻药，用刀一点点切除了。”

那时她已经有了“裸眼看诊”天赋，切除手术，手到擒来。

“其实他那个还不算严重的，我曾遇个锄地把脚挖断了的……”

两人随便说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快天黑了，林氏才意犹未尽回神。

正好外面有侍女禀报:“夫人，二少夫人，将军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苏案瑾穿着一身雪白狐裘，挑开帘子走了进来。

寒风挤入缝隙，争先恐后刮在人脸上，冰凉刺骨。

苏案瑾拂去肩上、头上积雪，眼睛扫过林氏，精准锁在顾荷身上，嘴角轻轻翘起，“娘。”

门口的婢女上前，红着脸低头为他脱掉身上白氅。苏案瑾不动声色躲过，缓缓走到林氏二人面前。

林氏指着他笑道:“你只叫娘，自家夫人倒不好意思叫了？”

苏案瑾眼角染上笑意，张开双臂，朝着顾荷抬了抬下巴，“夫人？”

一屋子婢女抿嘴直乐，林氏支起笑容，欣慰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

顾荷:“……”

她挑了挑眉，眼神警告某人过分了。然后默默起身为他解开活扣，取下狐裘，由丫鬟挂在暖炉边祛除寒气。

这么个简单的动作，自己随手两秒就能完成，偏他故意高调，引人遐想。

苏案瑾低头，轻轻俯在她耳边:“有外贼。”

顾荷眨了眨眼，收到。

小两口一来一回，眉目传情，林氏眼底的欣慰更深了。

“你刚从宫里回来，小九皇子今天哭了吗？”她问。

“没有，”苏案瑾道，“娘若想殿下，明日可以进宫看去。”

林氏有些易动，想只起昨日才去过，无奈摇头:“那是皇宫，娘哪能每日都去？”

“娘娘得知夫人来到汴京，感念她治疗九皇子有功，特意下旨召夫人入宫，进宫行赏。”苏案瑾道。

宫里的动作，比他预料得还要快些。

“进宫？”不是说还有三日吗？

苏案瑾挑了挑眉:“怎么，不敢？拿出你今日对付徐大人一半勇气便可。”

顾荷:“……你怎么知道？”

苏案瑾不答，拉着她坐下，“小荷第一次进宫，礼数难免不周到。还请娘亲自带她一趟，路上多提点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