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荷跟着昨晚林氏教的回,“只是学了些皮毛,主要还是殿下金龙护体,吉人自有天相。”
回答滴水不漏,全然不像不识字的乡里人,皇后娘娘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看了林氏一眼。
“你不必谦逊,你所做的一切,本宫与皇上都记得。许嬷嬷,将陛下赏赐本宫的那套蓝宝石花钿和去岁江东进宫的羊脂玉镯拿来。”
便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嬷嬷和年轻丫鬟,端着两只木盘上前。
左边的木盘上用红绸放着一巴掌大小的宝蓝色花钿,花钿中央镶嵌着一块水滴形蓝色宝石。宝石有成人拇指大小,通透清澈,如一汪泉水,带着盈盈波光。
右边的木盘上是一对儿浑白色镯子,镯子光泽细腻,打磨精细,毫无瑕疵与裂痕,一看就非凡品。
皇家赏赐的东西,没有拒绝的权利。顾荷矜持地推辞一番,然后规规矩矩收下:“多谢娘娘。”
“这些东西,比不得九皇子一根头发珍贵。”皇后轻飘飘摆了摆手,带着上位者的高高在上,“你们保住了天家唯一子嗣,与江山社稷有功。功劳之大,非赏赐所能衡量。”
林氏连忙跪下:“皇后娘娘严重了。”
“你倒不必如此小心谨慎,”皇后笑着扶她起来,语气温和亲切:“去见见小九吧,他一心计挂着你们。知道你俩今日进宫,本宫特意放了他半日假。此刻他与苏将军正在外面侯着。”
林氏肉眼可见的欣喜起来,顾不上遮掩,连连道谢。顾荷蹙眉,余光若有所感往上看,果见方才和颜悦色的许嬷嬷目光冰冷。
上首的皇后玉手抚着额头,眉心紧紧拢起,神色困倦疲惫。
顾荷眨了眨眼,“娘娘可是有些偏头疼?”
皇后缓缓睁开眼看她,玉手仍支着额头,无奈笑道:“老毛病了,心里一烦就犯病,阴雨天更甚。”
许嬷嬷冷冷补充,“自打陛下昏迷不醒,这些年娘娘日夜操劳,呕心沥血,有时连膳食也忘了吃。咱们这些当奴婢的,平时劝着,念着,偏一点用处也没有。”
皇后:“陛下昏迷不醒,皇嗣一日未找到,本宫哪有心思吃饭?”
林氏面容微僵,抿了抿唇。顾荷安抚地握住她的手,勾唇笑道,“娘娘日理万机,忧国忧民,是九殿下之幸,百姓之福。”
“民妇会些浅薄医术,若娘娘不嫌弃,可否让民妇为娘娘诊治一二?”
祥凤宫内一片寂静,静悄悄的只能听见雪花飞舞的声音,一根枯枝承受不住积雪重量,“咔嚓”一声从中间断裂。
许嬷嬷眉毛高挑,目色不悦,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皇后不动声色道,“好,那就劳烦将军夫人了。”
顾荷秉手上前,冰凉的手指握住那白皙的手腕,凝神听脉。
合宫十来双眼睛注视下着,顾荷不卑不亢,不受影响,片刻她睁开眼。
十来双眼睛不知不觉紧张起来,紧紧注视着她,顾荷心里好笑,“娘娘贵体安泰,福寿康宁,身体并无大碍。”
众人默默松了一口气,又见顾荷敛眉,“想必医官署的各位大人已经给娘娘看诊过,然偏头疼一直不见好转。”
“莫非夫人有办法?”
顾荷点头,“这是精神上的操劳耗损。臣妇这里有一套按摩手法和一套针灸之法,可缓解娘娘头疼之症。坚持三月,则可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