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东家虽然满大街乱跑不着调,起码珍惜祖产。这个东家虽然不乱跑了,可完全随心所欲不靠谱。
摊着这两个另类,他这个伙计真心皇上不急太监急。
“潦草吗?”顾荷摸着下巴反问,“将这个点燃就不潦草了。”
说着扔给他几串鞭炮。
木善双手接过,任劳任怨抱着鞭炮走到大街,用火折子点燃。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中,顾荷将半人高的木牌竖在门口:“新店开业,前三日免费看诊……”
“东家,这样不太好吧,”木善放完鞭炮回头,刚好看见,“一来别的医馆说咱们抢生意,二来您不是缺钱么?”
前头她堪堪拿出五千两银子,又买了药材哪里还有余钱。
顾荷笑了笑,“同行竞争,只要开业就是抢生意,只不过分手段明显与否罢了。”
“至于钱,咱们暂时还不缺,”苏案瑾给的三千还没走用完,顾荷瞧着他苦瓜似的脸,勾了勾唇,“不过你说得有道理,咱们不能直接免费。”
说着她起身,将木板上的“免费”改为打八折。
木善这才松了口气,真担心她不到三日就因经营不善而倒闭。
想着安慰道:“我爹说做生意得守,守着守着生意就起来了。”
顾荷领了他的好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两人一个坐在前台研习医书,一个百无聊赖等病人上门。
期间除了一些好奇的街坊邻居前来打听消息,真正看诊的病人一个也没有。
一直到傍晚,天灰蒙蒙一片,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鬼鬼祟祟靠近木记医馆。
木善连忙上前热情招呼,那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轻嘘了一下,眼神左右扫动。确定没问题后,这才坐到顾荷面前。
“这位大哥,你想看什么?”
顾荷早已发现此人神色不对,面上滴水不漏。
男人:“壮阳药。”
“壮阳药?”
难怪如此神秘,顾荷眨了眨眼,面色平静,“暂时没有壮阳药。”
“怎么可能?”男人咋咋呼呼,“徐世子不能人道了,你都能治好他,为何我不行?”
顾荷挂起职业微笑,轻声细语安抚他的情绪,“今日新店刚开张,药丸还未准备好。你先伸手我替你把脉,每个人身体情况不同,造成的某种原因也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子啊,”男子伸出手,紧张地看着顾荷,“我有时不大行,很快……听人说是肾虚,我按着偏方吃了也没怎么好。”
“确实有点虚,”顾荷认真地点了点头,在对方不安局促的神情中,淡淡说道,“但更多是由炎症和心理引起的。”
“炎症?”听都没听说过,男人心情迫切惶恐,“大夫,我还有救吗?”
“放宽心,小病而已,无碍。”
顾荷低头书写药方,一边让木善抓药,一边宽慰男人。
等送走今日第一位客人,顾荷与木善相觑一眼,紧接着后者捂着肚子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