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令大人代为解释,“这些虫子都用沸水煮过,确信不会死而复生。且这虫子咱们不用,只给那活着的虫子吃,你们每日定时滴上几滴家人的血便是。切记要家人的血,因为蛊王认主,血为引子,滴入的血必须非本人的,最后才能将蛊虫引出来。”
说到这里,李大人点了点头,令大人得到暗示,退到一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眼神紧跟着他移动,心里大致都猜到了什么。
令大人要亲身示范,他用匕首在自己手掌划开一条口子,伸向李大医官。后者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前者伤口附近。
一息......
两息......
三息......
一盏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然而场上两人并无变化,令大人面色发白,腿脚发软,心中忐忑。
李大医官忍不住皱起眉头,那日验证,这虫分明对他的血液更欢喜才是,怎么这般安静?
莫非......他接过刀子,在手掌心用力划出一条大口,血液汹涌而至。
一旁的李凝睿担心的看着自家祖父。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众目睽睽之下,蛊虫仍未有冒头的迹象。许多握着新发药包的人不由自主丢下纸包,慌张后退。
李大医官面色凝重,心绪不稳,额头直冒冷汗。
忽然,一旁的令大人全身抽搐,毫无征兆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医官署诸位医官闻风而动,刚走到面前,令大人侧头猛吐鲜血,渐渐出气多入气少,很快没有了生机。
百姓面色发白,嘴唇抖动,“你们不是要给我们发药,你们是要害死我们!”
“这病根本无药可救,说什么蛊虫都是骗人的把戏,你们真正的目的是让我们这些患病的人都死绝了,然后开城回京。”
“没有救,根本没有解药,我们都要死,一家人都会死。“
“狗屁医官署,竟敢诓骗咱们,害我们苦等这么久,结果根本没想着救我们。”
“......”
由希望到绝望,现场躁动不安,一群人嚷着不活了,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衙门的人拦着东边,缺了西边,眼看抵挡不住,有机灵的差役连忙跑向军营借人。
然而高台之上,失去声息的令大人,眼睛里突然冒出一条拇指大的虫子。
......
军营得到消息后,戚将军立刻率领五百将士亲自镇压。此次参与暴动的人数众多,尽管他早有准备还是费了很大功夫。
终于平静下来时,场上忽然传来一道癫狂激动的声音,
“这不对,有人换了我的药引!是谁对医官署的药方做了手脚?”李大医官环顾四周,白眉下一双眼睛犀利地看向众人:“那日咱们明明已经验证成功,不会出问题。肯定是有人想抢占功劳,屠害湘阴城所有人,咱们一定要将这个人抓出来!”
蛊王的事已经上报给朝廷,得娘娘亲口圣赞,承诺回去就在医官署为他开出一席。所以他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否则等待李氏的是欺君之罪,灭门之祸!
李大医官穷极一生都在证明自己,光耀李氏门楣,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不为余力推卸责任,引导众人互相猜疑,“最近可行迹诡异之人,来咱们医官署?”
众人面面相觑,但也知道事情厉害,想了想同时供出一个人:“是薛医官!”
“前段时间只有他常来医官署找令大人。”
“我说他最近为何不来,原来是心里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