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辛辣,刺激呛鼻。
她今日被敬了不少酒,大多被苏案瑾挡了回去。
海大人很快回神,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急切道,“不知顾大医官何时上门为我儿看诊?”
“世子爷服用药物已有一月有余,如今是什么症状?”
顾荷并不顾忌苏案瑾在场,公事公办询问。
海大人摇了摇头,“这事儿他如何好意思告诉咱们?但听儿媳身边的丫鬟来报,说已有了好转。”
“如此,”顾荷想了想,“大人若是着急,明日我就去您府上为海世子诊治。”
“哪敢劳驾大医官亲自上门?”海大人看着一旁优雅饮酒,恍如仙人的苏将军,还算拎得清自己的份量。
“韩大公子不良于行,大医官一月未归,想必会去韩府为韩大公子复诊。不如明日下卯后,我让儿子去拜访韩大公子?”
“这样也好,”顾荷点了点头,虽然过了今晚,人人都知道海公子阳痿之事,但能不引人注意对谁都好。
事情就这么决定好了,庆功宴很快来到尾端,皇后起身宣布:“三日之后为春狩祭天之日,亦是册立太子之日。届时......”
太子的册封仪式已经准备了许多年,从九皇子还未回京时就一直备着。
如今正主回来数月,太子官袍又订制妥当,自然得排上日程。
是夜,顾荷与苏案蔺瑾乘着月色回府,时值三月,汴京空气里还夹杂着最后一丝严寒。
苏案瑾将一条薄裳搭在顾荷身上,后者坐在平缓前行的马车上,想到方才宴席发生的一切,忍不住闷笑出声。
苏案瑾低头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都为了谁?”
眼神纵容无奈,根本没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顾荷眯着眼睛,抬头正儿八经地打量着他:“你长这么好看,小时候一定很多人将你错认为女子吧?”
“我小时候不长这样,”苏案瑾嘴角勾起,目光悠远,“我那时每日跟着爹爹练武,风吹日晒,雨里来泥里去。刚能上战场的年纪,就被爹爹带着去后方押运粮草,北方天寒地冻,我亦皮糙肉厚。”
“后来不能习武了,倒越发书生气起来,也是在那时第一次被楚将军认错为女子。”
弃戎从文,三年名动满京城,难得出外一次,恰好遇到北方归来的楚将军。
他看着车撵上的他,惊讶地说道:“那小姑娘有些眼熟,与苏小将军是何关系?”
两人只有战场上一面之缘,不确定也正常。但围观的百姓仍是不满,告诉他那就是苏小将军。
顾荷听到这里不由好奇,“你方才说以前你父亲也要避楚将军锋芒,可我看他才三十岁。”
苏案瑾都二十二了,对方比他大不了多少。
“他比我大十岁,是镇北将军的独子,自幼生活在北方,会上马就能上阵杀敌。我爹在时他已及冠,羽翼渐丰。”
镇北将军与镇国将军分属两个军队,因着体内北方血脉的关系,不得重用,被苏父压了一头。
后来苏父去世,手中权柄转移,一半去了秦将军手中,一半被楚将军抢夺。一个成了三品怀远大将军,一个成了三品冠军大将军。
“世事无常,风水轮流转,”苏案瑾声音缥缈释然,眼睛里勾起淡淡笑意:“当初我体弱,如今他脑残。”
马车不知不觉停在镇国将军府,苏案染高扬澎湃地声音从外面传来,“二哥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