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得兑换焕颜丹了。

房门外，苏案瑾等人寸步不离守在门口，秦将军来来回回晃动，愁容惨淡。

“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林氏紧紧拽着手帕，好好的绣帕被她扭成麻花，而她浑然不觉。

“有阿荷在，一定会没事的，娘亲不要担心。”苏案瑾轻声宽慰。

他对顾荷的医术很自信。

“怎么能不担心呢？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林氏声音哽咽，“这个傻孩子，我都已经老了，伤着磕着点有什么关系？她不护着自己，干嘛护着我？”

苏案瑾兄弟神色动容，只一个沉默依旧，一个拱手对秦将军道，“秦伯伯，是秦姐姐救了娘亲。我下去的时候，见秦姐姐将娘亲搂在怀里，自己却昏迷不醒。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抓住那些刺客，为秦姐姐报仇！”

说到后面，苏案染悔恨交加。这是从小一起长大，待他如亲弟弟的姐姐。如今为了救自己的娘亲，骨折毁容，昏迷不醒。

而他之前竟然因为二嫂的话，怀疑秦伯伯对二哥下毒，由此疏远他们。

真是不该啊。

他倒不是责怪顾荷，毕竟那时她对苏家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茶具是谁送的。

只怕是秦伯伯看着二哥喜欢古物，才特意花心思收集来讨他欢心。明明是一番好意，却不知那茶盏有毒，反而差点害了二哥。

可其实一只茶杯说明得了什么呢？

秦将军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将脸撇到一边，“莫要说这些客气的话，这是佩榕自己的决定，她从小把你们当成家人。哪怕你们不在汴京，每逢过年过节还怀念着在一起的日子。”

苏案染听着更是内疚。

苏案瑾面色平静如常，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娘，你们遇到刺客的前后，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林氏摇了摇头，“没有，我与佩榕如往常一样念完经，打算去山顶看泉水。听说你们回来了，就急着收拾行李下山。”

“那些人作何打扮？您可听见他们说了话？”苏案瑾又问。

“一身黑衣遮得严严实实，只留出两个眼睛。”林氏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回想，“他们个个带着长刀，像是凭空出现在路面，领头的还问我们是不是苏家人。马夫刚要回答，就被砍了脑袋。”

苏案瑾俊眉微凝，他派给林氏的人都是军队出来的，虽然比不得黑焰军，但都有些拳脚功夫。

“当时离大安寺不远，佩榕带着我往山上求救。山上路滑，走边上时我没站稳，摔了下去。佩榕没拉住我，也跟着滚下了山，中途怕我受伤，一直将我抱在怀里，以身替之。”

林氏说到这里红了眼睛，用皱巴巴的绣帕擦拭泪水。

苏案染轻轻拥住她，后悔莫及，“都怪我，若我早点来接你们，娘就不会受到惊吓，秦姐姐也不会受伤了。”

苏案瑾一双凤眸淡淡看向他，“我记得你上午从宫里出来，说要去山上接娘亲，怎地到了卯时，还未到大安寺？”

苏案染面色一红，嚅嚅嗫嗫道，“在城门遇到个军中熟人，与他喝了两杯。”

“我看你是上了战场，觉得翅膀硬了，忘了从前的日子。”苏案瑾雅致的脸上浮现出一层薄怒。

“二哥，”苏案染低头，八尺男儿猛虎落泪，“我错了，日后定会改正。”

一旁的秦将军看不过去，拍了拍他肩膀，“罢了，他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他还小，遇到好友聚一下，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