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姐姐是为了娘亲才受的伤,有何不便?”苏案染直言不讳,“何况小时候,我还经常在秦府过夜呢。”
“这......”秦将军看了眼苏案瑾。
“她尚未清醒,今夜确实不便转移,”苏案瑾淡然道,“且等明日白天再说不迟。”
于情于理,这时候都不该赶人走,否则传出去,别人只会说苏家忘恩负义。
秦将军舒了一口气,“如此,那便让她留下吧。反正秦伯伯从来不与你客套。”
看过秦小姐,回到自己院中,顾荷拆了头发,脱下官服,将自己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整个人疲惫一扫而空。
头脑清醒时,她才发现一个问题:从山上接人到做完手术,秦小姐未免昏睡太久?
但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毕竟每个人对疼痛和麻药的敏感程度不一样。
还有今日殷陈南下的那毒药粉,顾荷看向自己的腿部,那里一片青紫,都是她为了保持清醒状态自己掐的。
殷陈南说任家受人指使给自己下毒、切磋。那人应当是楚王,整个汴京她就得罪了一个人,还是权力巅峰级别。只怕以后医官署的路不好走。
热水逐渐冰凉,她起身换好寝衣。此时苏案瑾正在书房与岑溪风商议刺杀一事,估摸着还有些时间回来,她困得狠了倒在床上就睡。
期间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上床,紧接着自己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息稍痒,顾荷睁开眼,对上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
又来?她想起昨夜之事,面上一热,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让我抱会儿,”苏案瑾见她醒来,凤眼柔和,手下止不住用力,“两日后国祀立太子,这些日子都会很忙,可能回府比较晚。”
否则今日他该亲自去接林氏才是。
“以前那个怯生生的小孩子,也要承担起一国之责了。”顾荷想起从前,忍不住心生感慨。
世事无常,当初东岩村落魄的苏家,竟然没一个简单的人物。
苏案瑾拍了拍她后背,声音低沉:“我打算将镇国将军袭给案染。”
“哦。”
她声音闷在他胸口,毫不在意。
苏案瑾失笑,忍不住摇了摇头,“今日医官署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楚王指使。那些刺客与当初青安平县的人,是同路人。”
顾荷终于抬起头,混沌模糊脑袋瞬间清醒,“难不成刺客也是楚王的人?”
“按理来说是的,但此事处处透露这蹊跷,像是有人栽赃陷害。”
“谁敢栽赃陷害楚王?”顾荷撇了撇嘴,怕不是嫌命长。
“所以我说此事处处透露着蹊跷。”
苏案瑾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心底开始发痒,“睡吧,我与你说只是想让你心里有所防备。”
“我也想睡,但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乱动?”
“不能。”
“苏案瑾,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
“那是你识人不清,不知我清心寡欲也得分人,”苏案瑾无奈,“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我,抱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望梅止渴。”
顾荷冷笑,“这天底下也只有你,请自己的夫人演戏,最后真戏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