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可能是围魏救赵。”
顾荷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在里面出了多少力气?”
“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平台,引导他们前去。”苏案瑾道。
顾荷若有所思,明明是退婚,为何突然重提旧事,莫非当年之事秦家也有参与?
又过了一日,一名从前蒙冤被流放的太医后辈,当街拦下刑部尚书的马车,举着状纸诉说自己的冤屈,并主动交出一份祖父的笔记。
朱雀大街,人流量极大,众目睽睽之下,刑部尚书恭敬将人迎进马车,和颜悦色相对。
之后几天,每天都有冤案后人当街阻拦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马车,逼得这些人改道而行,低调行事。
再后来这些人找不到三司的人,就逮着其他部门的大人抓。
一时间汴京城热闹非凡,冤声四起,陈年旧案热度居高不下,上面施压又施压。
直到某一天,一向掌握时事,拥有汴京最广消息途径的静心斋被官府封禁了。
彼时苏案瑾病情稳定下来,顾荷刚下卯正在木记医馆义诊,见好些个半大的小子被官差押着往牢里去。
“不知这些小孩子犯了何事?为什么要抓他们?”
有百姓问出她心中所惑。
官差厉声厉气道:“这些小孩儿不思进取,散播谣言,致民间风气每况愈下。大人派咱将他们抓起来,好好教育一番,以正风气。”
“不就是弄了个医官署排名吗?哪里破坏民间风气?”百姓道:“大伙只当看个乐呵,又没谁真的当真,你们不去抓冤案的主使,逮着几个半大小子抓算怎么回事?”
“上面的意思,咱们下人怎么知道?”
“他们被抓了,你不担心吗?”木记医馆里,顾荷问正一脸冷色的木细悦。
后者猛然回头,笑着开玩笑,“我担心什么?又不是我生的。”
顾荷:“难道他们不是在给你办事吗?”
“东家说笑了,我......”
在顾荷那双清澈了然的目光中,木细悦逐渐失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开始我只是惊奇你消息来源广,并未怀疑其他。直到后来某一天,你打趣我与苏案瑾夜生活丰富。”
那只是头天晚上发生的事,第二天凌晨木细悦就知道了。
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分居,比如吵架。最明显的一件就是这次苏案瑾遭遇刺杀,危在旦夕,静心斋就传出消息说他心脏中刀,顾荷正为之疗伤。
当时苏家防备如铁桶,丫鬟小厮不被允许出入。现场只有李大夫和木细悦一进一出。
排除掉李大夫,剩下一个不作他想。
“你在别处无住址,却时常在外过夜。第二日就拥有汴京一手情报,不让人怀疑都难。”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东家。”木细悦一脸讨好。
“你还是别叫我东家了,”顾荷摆手,“以静远斋的收入,三年赚五千两绰绰有余。其实你打从一开始就没想将医馆卖给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