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得到他的提点,朝中为数不多的老大人,纷纷朝着顾荷看去,个个点头附和,“大人这般说,还真是。”
“你们瞧那眉毛,可不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吗?”
“还有那下巴,活脱脱的另一个南安侯。”
“瞧瞧这通身气派,就不是村户人家该有的。”
顾荷一阵无语,若真这么像,怎么她初到京城没认出来?再说她是女王之女,又与南安侯有什么关系?
要知南安侯是汴京唯一黎姓人家,独生儿子在十几年前因病去逝。南安侯中年丧子,自此神志不清,常常出逃汴京,假扮各种江湖人士,流连各处地界。
苏案瑾注意到她无奈的表情,忍着笑轻声道,“南安侯世子就是你爹爹。十几年前,女王云游四海,与你爹爹一见钟情。”
顾荷:“......”
“经此一事,只怕南安侯管家就要上将军府堵人了。”
顾荷不得不提醒他:“......现在的问题是,黎绾要我去南疆。”
你妻子就要被人抢走了。
“咳咳,”她话音刚落就听楚王提醒,“诸位!言归正传,咱们现在应当讨论的是陛下的病症和望秋水的去处。”
他对着顾荷道,“至于顾大人,你当然可以不去南疆,如此陛下苏醒与否,自然与你无关。”
“这怎么可能,”有人不满意,“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尚且年幼,还需陛下亲自教导。”
”那就是让顾大人去南疆咯?”楚王摊开双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了笑,“女王许久没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放不放人另说。就是可怜咱们苏太傅,究竟是上门呢还是上门呢?”
一下失去两位能臣,陈国损失重大,当然只要陛下能够清醒,这些牺牲微不足道。
怕只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楚王盯着苏案瑾道,“咱们抓住罪魁祸首,让他为陛下解蛊,如此不仅能除掉两国心腹大患,还能令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行,”黎绾坚持不肯退让,“顾大人必须随我回南疆。”
“这是为何?”楚王冷冷道,“莫非你南疆出了什么乱子,非用到顾大人不可?”
“让本王想想,不惜揭开顾大人身身世,危及你的地位,不会是女王出事了吧?”
黎绾骤然哽住,一双漂亮的眼睛杀气腾腾。
“不过是开个玩笑,圣女不必当真。”楚王摊了摊手,乏味说道:“本王累了,先告退一步,诸位慢聊。”
他走后不久,小太子也宣布散会,留下苏案瑾谈话。
日头高照,出了勤政殿,顾荷忽略掉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一个人走在勤政殿外。
一片枯黄树叶随风而起,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在她的头顶。她轻轻取下,看清上面的纹路,惆怅道,“已经入秋了吗?”
入秋了,她是否也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