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给那些被抓来的人解毒,你可做到了?”
“你给的药我是都下了,但不知效果如何,也不知望秋云有没有发现。”
“他发现不了,”顾荷神情笃定,“他哪会注意俘虏死活?只是一会儿望秋云会来验收今日功课,记得莫要露出马脚。”
“望秋云”又来了,今日比以前晚了些,不过顾荷总能在他眼里看见的兴奋。
“拿来吧,”望秋云什么都没问,直接向她伸出一只手,“今日你要辩解什么?”
顾荷:“你今日很高兴?”
“当然,不久就会上演两出大戏,一我能不高兴吗?”望秋云道。
“两出?”
望秋云笑道:“两出,一出猫捉耗子,一出四面楚歌。”
身后的歹九十八心虚垂眸,死死咬住嘴唇。顾荷悄悄抚了抚她的手,附和道,“真是两场畅汗淋漓的大戏,我也忍不住想看呢,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
望秋云笑了笑,“有机会带顾大人人,今日大人想告诉我什么医术?”
说着他展开书信,发现上面白纸一张。
“?”
顾荷在他疑惑地眼神中,笑道,“今日想告诉大人,所谓的蛊毒并非害人害己的东西,用对了是天下福音,用错了天下浩劫。就像一张白纸,黑白好坏与否,不取决于自己,而取决于画它的人。”
望秋云挑了挑眉,“如果我没猜错,这应当不算蛊术吧?”
一旁的歹九十八瑟瑟发抖,恨不得立刻消失。顾荷稳坐钓鱼台,“这是蛊术准则,每名蛊师都应当明白的道理,如何不算呢?”
“哈哈哈,看来顾大人也江郎才尽了。”望秋云仰天大笑,“不过今日我心情好,就算了吧。”
说完带着歹一大步离去。
歹九十八无力地倒在顾荷面前,“姐,你再这样几次,我这条命就交代在你手上了。”
顾荷瞥了她一眼,摇头叹息,“别装了,一点都不像。”
“什么?”
“衣服弄到手了吗?”
“已经到手了。”
第二日一早,厨房开始准备早膳,哑奴亲自去取把子肉。两名穿着黑色袍斗篷的女子,低头潜行于地下城中。
“你走错方向了,这不是去楼上的路。”
忽然右边那个黑斗篷对着另外一位矮个女子说。
“我知道,我曾答应过傅飞雪,有朝一日见到望秋水,一定要带他出去。”
“可是......”
“没有可是,他与望秋云长得一模一样,带上他才是最优解。”
歹九十八犹豫片刻,跺了跺脚与她离去。
蛊人也是会睡觉的,此时此刻通道守备松懈,两人很快解救出望秋水,半扶着他离开,一路畅通无阻。
会慢有个与望秋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无人敢上前询问。
只是当两人刚走到上楼的楼梯口时,一阵烟雾扑面而来。
“走水了!快通知主上!”
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吱吱哇哇的声音响起。
歹九十八停下脚步,显然没料到突生事端。
两人中间的望秋云忍受不住烟雾,咳嗽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一道惊呼,“不好了,望秋水不见了!”
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自己,顾荷当机立断将望秋云扔给歹九十八,“不好,被发现了。你带着他按照原计划逃离,我走另一边引开追兵注意力。”
歹九十八却拉住她:“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我们是一路的,不可能放弃你不管。”
姐,跟着你我才会死呢。
顾荷无奈,平时看着挺独立自主的一个人,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眼见着被她拉住不放,顾荷无语凝噎,“望秋水在这里!”
大吼一声,将两人往前一推,然后向反方向跑。
歹九十八跺了跺脚,拖着望秋云穷追不舍。无奈她到底有负担,终究跑不过顾荷。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顾荷健步如飞,肺都快要炸了,嗓子冒烟。
终于,快到出口时,她停了下来。
前面光亮处,赫然守着一排黑袍人。像是狩猎已久的猎豹,早知道猎物会等在这里。
顾荷心瞬间沉到谷底,她回头看向歹九十八和望秋水两人。
他们从容自若如闲庭散步,哪里有一丝急促、狼狈?
“让我看看抓到了什么,”望秋水笑眯眯从歹九十八身上站起身,“哟?好大一只耗子,头上好像还刻着名字呢,你看看是个什么字?”
歹九十八捂嘴娇笑道,“回主上,是个‘顾’字。”
“歹九十八?”顾荷眼里闪过背叛的沉痛,失望质问:“为什么?”
“因为我就是反叛军四大护法之一的冷血护法呀!我最喜欢捉弄人,然后在他们心灰意冷之际杀了他。”
顾荷难以置信,“你不是说你是五品官员之女,为望秋云所抓吗?”
“是主上救了我们,才让我有机会为娘报仇雪恨。”
“你的爹爹和弟弟......”
“他们血统下贱低廉,活该熬不过药浴!”
顾荷瞬间了悟,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歹九十八才是望秋水安排在她身边的奸细。
他果然阴险狡诈,又谨慎多思,可惜,她也不傻,懂得吃一堑长一智。
“这些日子,陪你演戏可真无趣,”歹九十八揉了揉手腕,回头问望秋云,“主上,收网吗?”
望秋云正要说话,就见对面的顾荷望着他身后,缓缓勾起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