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一夜悄悄过去。
6点多,林酒自然醒了。
她翻了个身,一向稳重的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动静,她眯眼瞥着窗外的天色,迅速地拢了一把头发,手脚麻利地开始洗漱。
冰敷的效果出人意料,脸上的红肿消了大半,只留下一点张口说话时的疼痛供她回忆。
发了会儿呆后,她翻出了全套工具,对着镜子一通描摹,搞了个全妆,搭了条十分隆重的长裙,以至于吃早饭的姚芳以为她要相亲。
张敬臻揉着眼睛,闪动的瞳仁说着不可思议,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么庄重的搭配是为了掩盖脸上的异样,于是,他打着哈欠,配合林酒。
“下午的女客户可能有点难缠,让阿楷陪你去。”
林酒没发言,霍正楷吱声。
“嗯,我去当司机。”
这一天和往常的每一天没什么区别。
三人依旧像平常一样叽叽喳喳的闲聊,姚芳一只耳朵听着,一只耳朵放空,时不时配合一个笑容,时不时流出一抹温情看看墙角摆放的玫瑰花盆栽。
霍正楷用来道歉的玫瑰盆栽被安放在家中各处装点,于是,连脚步鲜少侵扰的角落也有了一缕馥郁的幽香。
上午十点多,积攒的业务没处理完,助理和林酒又被电话召走。
霍正楷和张敬臻开车,亲自“押送”二人去派出所配合调查。
这帮人公然拦路,还蓄意破坏他人车辆,横看竖看都是威胁社会稳定的不安因素,所以警方熬了个大夜摸排找线索,隔天一早就把人抓了回来,虽然逃跑掉了个别蝼蚁小虫,但主谋都已经在了。
配合着补充完证词信息,警察低着头记录,半开玩笑道,“希望下次别见面了。”
林酒落下签名,回应了一个爽朗的微笑,就是被打的地方还有微微一点疼。
中午2点,没空午休的霍正楷和林酒先后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片刻后,林酒办公室的门被扣响。
因为纤瘦,所以她的皮肤格外薄一些,因此一旦情绪激动,双手收缩用力时,白皙的手背上就会凸显出一道道青色的血管,堪比健身房消耗脂肪的体育生。
霍正楷送来一个精致的兔子形状甜点,她潦草扫了一眼,认出包装盒是“刚刚好”饮品店的作品。
于是,她一面拖着鼠标看人事部发来的文件,一面含糊发问。
“怎么还卖甜品了?”
霍正楷感觉林酒处于一种非正常的紧绷状态之中,像一只看见了黄瓜正在应激的猫。
难道是脸上被打的地方还疼?
又或者是工作有麻烦?
他放下甜点,也不着急说正事,而是绕到她身后,不轻不重的托了一下纤瘦的后背。
霍正楷君子之风,这一举动里没有任何暧昧的心思,他只是作为一个合作伙伴在给予支持。
林酒怔然,筋骨分明的手掌支撑着她紧绷的后背。
“怎么了?”
得到安慰的林酒放松了僵直的身子,重新点开了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