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妹,告诉朕,当时凌云还对你说过什么?”……
御书房里,皇上赵煜把晋陵王爷与浣玉郡主找来,探查有关凌云的事情,以便更多了解吕文正天牢越狱的线索。
浣玉郡主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动着,隐住了眸底晦暗不明的情愫。数日前凌云对她说的那些话语又字字清晰地萦绕在耳边:
“郡主,你知道这些日子来,我又是怎么过的吗?为了能找到太子之案的证据,为了给吕大人昭雪冤情,也为了证实我自己的清白,我四处奔波,有时甚至命悬一线……”
“因为现在我的命已经不属于我自己了,只要能查清太子之案、救出吕大人,就算舍了这条命也值了!至于其他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
皇上听着浣玉郡主的娓娓陈述,眼神闪烁,若有所思,“除此之外,他还说过什么?”
“还说过什么……”浣玉不由微微颦了颦蛾眉。
——除此之外,好像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些事了,她的哀怨,她的眼泪;还有他的解释,他的无奈。
可是这些卿卿我我的事情,她能当着皇上和自己父亲的面堂而皇之、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吗?
心念及此,她娇媚的脸上不觉泛起一层潮红的氤氲,咬着朱唇轻轻摇了摇头,“没有了……”
“是吗?……”皇上目光深沉地望着她,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是啊,关于他的那些经历,我们就说了这么多;之后我跟他又谈了一些我们之间的事情,然后就没有别的了……”浣玉螓首低垂,眼角的阴影压住眼底潋滟的光华,讷讷道。
“真的没有了?”望着浣玉郡主那欲说还休的娇怯神情,皇上显然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加重了语气。
“皇兄,真的……真的没有了!小妹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有事没事总爱跟在您和太后身边,有什么事情能瞒过您啊!”
见皇上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浣玉急得的两眼发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你说你从不瞒朕,那你实话告诉朕,凌云有没有跟你提起,当初他为什么天牢纵火、杀人劫狱?”皇上的嗓音有些微沉,似乎在竭力克制着心里的激动。
“……”浣玉凝眉思索了一下,茫然摇了摇头。
“逃出天牢之后,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来皇宫里找朕说明事情原委?”
“……”
“他是如何改头换面、潜入宫中,之后他又打探到了哪些有用的信息,或是掌握了什么有力证据?”皇上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浣玉脸上依然一脸蒙圈。
瞅着浣玉那一问三不知的懵懂神态,皇上算是彻底无语了,忍不住冲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也没说,那也没说,那你们两个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到底还说了些什么?除了男女之间那些卿卿我我、无关紧要的破事,就没别的正事了吗?”
浣玉这时也给皇上逼得有些急了,“圣上,对小妹来说,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就是最大的正事!怎么能是无关紧要的破事呢?”
“你……”皇上一时被浣玉给反驳得说不出话。
“还有,小妹再重申一遍:我跟凌云也根本没在一起呆多长时间么!开始小妹在御花园里弹琴,不经意邂逅他,他一直躲躲闪闪,装傻充愣地假装不认识我;直到我施出杀手锏、去了周山的住处,他被我逼得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勉勉强强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虽然我们两个之间交谈的时间不是很长,关于他的那些事情他也来不及与我细说,可是我知道,自始至终他一直都是被冤枉的!
“他绝不会干出那些无法无天、杀人越狱的事情,他只是被人陷害,万般无奈而已……”
浣玉郡主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声音不高,却字字干脆,语气果决,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之意,似乎对凌云的所作所为已了然于胸。
皇上却颇不以为然。心想:“看来我这御妹是真的给凌云蛊惑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不光是以前的恋爱脑,现在还成了脑残了?”
他漫不经心地撩了撩眼皮,从鼻子里逸出一声轻嗤,“你说凌云是被人陷害的,那朕问你,他是被什么人陷害的? 人家又为什么要陷害他?”
“天枭组织,还有李之山!”浣玉郡主此时也被皇上逼到了死胡同里,话语不经大脑便冲口而出。
“李之山?……”皇上的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证据呢?”
“这还需要证据吗?那天在天牢外面凌云与李之山遭遇,他们两个的一言一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家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
“哦?……“皇上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饶有兴趣地望着她道:“说下去。”
浣玉郡主抬起头,回想着当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