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这就是你的态度，那我也帮不了你了。小四，你派人审问吧。”

范小四答应一声，站起来一招手，几个当兵的上来，把人拖着就往外走。薛平一边挣扎一边喊叫：“杨文广，今天你这样对我，以后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见文广脸色难看，小四跟着去外面看审问了。

过了好一会儿，范小四才拿着一张口供转回来，交给了杨文广。在这份口供上，薛平交代，他拿这些图纸是要卖给一个经常去西夏做买卖的商人。

他和那商人认识好几个月了。商人知道他是绿林军炮兵营的副将，曾经多次试图打听绿林军炮兵的情况。他知道那商人是奸细，但他贪图商人舍得花钱。所以并没有当面揭破，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对方的各种奉承。

这一次是因为他挨了打、又被撤了职，自觉在绿林军里没前途了。这才打算离开马头山，改换门庭，去别处发展。

正好那商人昨天派人上山来找他，想请他下山去玩乐。于是，他趁着杨文广不在山上，偷偷带着这些图纸混下了马头山。打算临走之前，用这些图纸再发最后一笔财。没想到刚下山，就被山下的警戒部队给抓了。

杨文广越看心里越恼火！这时候，他想起吴金定说的那些话了。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这次放过他，将来也许还会有别的麻烦。

“小四，你去，除掉他！做的干净点儿。”

“将军，”出乎预料的，这次范小四并没有立刻就去执行，“你是说，要杀掉薛平吗？”

文广纳闷的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情还要明说吗？范小四既然这样问了，他也不能不说清楚，“对。杀掉！”

“他是王钦若的内侄。”

王钦若？文广对这名字当然有印象。当初好水川之战一场大败，他损兵折将逃了回来。夏竦、韩琦、范仲淹，三位西北大员因此被降级。

朝廷派来特使调查好水川战败的责任。因为王耀斌诬陷，他差点儿被特使砍了头。那位特使，就是王钦若！老范给他介绍过，这王钦若曾经做过宰相。

没想到，今天的事情竟然又牵扯上了他。薛平是他的内侄！

可是，以王钦若的身份地位，他的内侄怎么会在西北军队里面做承局？王钦若应该没有那么廉洁奉公吧？

范小四到底不愧是侦察营指挥，这些隐情他都打听出来了。

薛平虽然是王钦若的内侄，但是这小子太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样样不拉。对这个内侄，王钦若也是讨厌得很。把他往军队里头一送，常年都不闻不问。可见俩人关系之差。

竟管王钦若看薛平不顺眼，但俩人毕竟有这层亲戚关系。他对薛平再不好，那是他们的家事。别人若是害了薛平，王钦若恐怕也是不会答应的。

范小四提醒杨文广，犯不着为了薛平这样一个小人物，而得罪了他背后的大块头，王钦若！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