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你在里面吗?里面有人吗?咚咚咚!”文广继续叫门。
按说杨文广又是敲门又是叫门的,红姑和小厮们早该听见动静过来了。现在却是连个人影都不见,文广心中不免起疑。
“谁在里面,快把门打开!再不开门,我就要踹门了!”
房里隐约发出丁玲咣当的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下了。声音并不大,文广把耳朵贴到门上勉强才能听见。一个是房门隔音好,二是一楼噪音大,影响了他的正常听觉。
文广咬了咬牙,蜷起胳膊用力一撞,咣当一声,房门晃了晃,还是没有开。
好哇,看样子是非让我用脚踹了!退后几步,往前一冲,抬腿发力咣就是一脚。房门应声被踹开,发出了咚的一声大响。
文广探头往房间里一看,先是一惊,紧跟着勃然大怒!
房里有两个人,地下站一个、春凳上趴一个。站着的是王伦,敞胸漏怀。趴着的是薛百花,双手被绑、嘴上也绑着一条手巾。罗衫半解,所幸还有内衣护着要紧部位。
薛百花歪着头,满脸通红、二目迷离,满屋子都是浓浓的酒气。地下是一个摔碎的酒坛子。这就是一起流氓案的现场!
王伦一边提裤子,一边慌乱的质问杨文广:“你怎么进来了?是谁让你进来的?”
文广满肚子邪火根本压不住,一步抢上前,伸手揪住王伦的脖领子,抡起大巴掌,乒乒乓乓,连抽他四个大嘴巴。
一边打一边骂:“混蛋!你竟敢对百花干这种事?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王伦挣扎着想反抗,但是在这种距离,俩人又是空手的情况下,他怎么能是杨文广的对手?别说是他,就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锦毛鼠白玉堂,也是被杨文广摁到地下挨揍的份。
王伦的挣扎,换来的只有更多的耳光和拳头。一直到被打的蜷缩在地下,爬不起来了,文广这才停手。
过去看了眼薛百花,把人拉起来。手一松,她又躺下了。薛百花浑身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抓起桌上的凉茶,照着女人的脸上唰就泼过去。
薛百花一激灵,眼神清澈了一些,似乎认出了杨文广。
“郎君,你怎么来了?”眼睛一转,看见了趴在地上的王伦,“他是?”突然一声低呼,赶紧抓起衣襟掩上,慌乱的系着纽襻,眼泪掉下来了。
女人的低声抽泣,让文广更加心烦意乱。一转身,怒视着挣扎爬起来的王伦,“兔崽子,你这是要找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说着话,伸手一把拽住王伦的头发,另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五指发力,就要把王伦活活掐死!
王伦的舌头都吐出来了,俩脚乱登,眼看就要断气。
有人从身后忽然抱住了文广的手臂,一个柔软的身子贴了上来,软软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
“郎君,且饶了他吧。他若是死在这里,只怕从今后,东京汴梁再无万花楼的立锥之地。妾身也要浪迹天涯,沦为茶馆酒肆中的卖唱女。奴家求你了,郎君。”
“哼!你这畜生,赶紧滚蛋!以后再让老子看见,定要取了你的狗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