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窦从来没答应过这婚事。从那次以后,窦家人也极少提起这件事。但是窦锦姑却知道,是母亲在世的时候告诉她的。
母亲告诉她,这婚约没有任何约束力,将来她的婚姻可以自己做主。她一定要嫁给自己爱的人,不必理会这个所谓的婚约。
锦姑和次仁达旺总共也没见过几回面。她知道这个婚约,所以在有次仁达旺的场合,她通常都会回避。
这一次,是实在没办法了。杨文广带着扎灵堡家族的所有当家人都来参加八月节大会,她总不能不来吧?
她一直祈祷次仁达旺忘了当年那婚约。没想到那家伙不但当着杨文广的面讲出来,并且还拿出了一张所谓的聘书!她害怕杨文广误会。所以才会委屈的哭泣。
“文广哥,你不会嫌弃我吧?”窦锦姑泪眼摩挲的看着杨文广。
杨文广哭笑不得,“傻丫头,我嫌弃你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明确拒绝了,次仁达旺还是纠缠不休,那是他的事情。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窦锦姑这才擦擦眼泪,止住哭泣。不哭了,她却又不好意思了,脸红到了脖子根,羞得连眼皮都不敢抬。
杨文广看她害羞的样子可爱,忍不住把人拉倒怀里,对着那红红脸颊轻吻一下,贴近白玉般的耳朵柔声说:“锦姑,你真美。”
锦姑紧紧地抱住了他。
温存片刻之后,文广放开锦姑,把扎西父子、贡布叫过来,告诉他们要提前做些准备。多噶达旺、次仁达旺这次被怼回去,万一他们心怀怨恨,带着人来报复,我们不能不防!
扎西父子和贡布对杨文广所说虽然表示怀疑,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于是, 扎灵堡营地开始外松内紧,两百名健仆武器不离手,警惕着一切进出营地的外来人。
八月节大会,本来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的。扎灵堡的头人们基本上都参加过前几届大会,哪一次也不像这次。整个下午,连一个来扎灵堡营地串门的都没有。
营地周围冷冷清清,除了扎灵堡自己人,其他家族的人别说是串门拜访了,路过的都极少。似乎,扎灵堡这些人被参加八月节大会的人,给孤立了。
扎灵堡的人出去参加活动,别人也都是敬而远之。只要一听说他们是扎灵堡的,立刻像躲避瘟疫一般,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赛马比赛。一群骑手正跃跃欲试,蓄势待发。扎西央措骑着马一去,选手们纷纷弃权。最后,起跑线上只剩下扎西央措一人一马。
一个人的比赛有什么意思?扎西央措气呼呼回来把遭遇和杨文广一讲,才发现遭遇相似情况的远不止他一个。几乎扎灵堡所有外出人员,都遇到了类似的窘境。
临近傍晚的时候,有人来送信,说是今晚在小河边举办盛大的宴会,多噶达旺请扎灵堡的朋友们一起去参加。
终于有人邀请参加聚会了!但是扎灵堡的头人们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一个个忧心忡忡的。杨文广见状问他们,晚上参加宴会你们应该高兴呀,怎么都愁眉苦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