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会未卜先知吗?”张主簿满脸惊讶。他确实没当过兵。他自幼读书,一门心思想通过科举考试,金榜题名走上人生的巅峰。
然而事与愿违,他几次参加科举、几次落榜,连个举人都没考上。最后,还是县令听说过他的名声,才破格录用他到县里做了一名小吏。多年历练、几经辗转,这才在延州府做了主簿。
他是一个标准的文人,舞刀弄枪,从来就和他无缘。
文广耐着性子,听张主簿介绍了自己辛苦半生的经历。
“张主簿没有进过军营,所以才会说出担心囚徒会临阵哗变这种话。我和你不一样,我一辈子都和军队打交道。军队的事情,我比你了解的多。”
“别说是嫌疑犯了,就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来到我的军队里,他也得心甘情愿的去做敢死队!”
“敢死队?”张主簿显然是从来没听到过这个词。不过敢死队这三个字很好理解,只从字面意义上就能知道,这支队伍是做什么用的。
杨文广不想和他多解释。当年他在战斗中,抓了那么多党项人做俘虏,编进军队,做敢死队、做劳工,也没见哪个搞过什么战场哗变。所谓临战哗变,只能说是将领不懂领兵,和手下是什么样的兵无关。
文广让张主簿陪他去监狱里看一看那些嫌疑犯。
“那地方龌龊得很,大人去那里做什么?”
“去看看那些嫌疑犯都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有可能,我帮你把他们处理了。”
“处理?大人是要?”
“别管我要怎么样。张主簿还不带路?”
“是,是。下官这就带大人去。”
延州府大牢。杨文广根本没往牢房区去。他背着手往大院里面一站,命令监狱长,把所有的罪犯全部都带到院子里来!
监狱长刚一犹豫,张主簿就猛挥手,“经略大人有令,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监狱长撒着欢就跑了。下一秒,满院子都是他的吼声,“经略大人有令,把所有的罪犯全部带到院子里来!快!要快!是所有罪犯,所有人!”
整个延州监狱立马乱了套。人声嘈杂,各种声音传来。时间不长,一群群脏兮兮、带着枷锁镣铐的罪犯,站到了大院里。罪犯太多了,院子里密密麻麻都站满了。
这帮人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臭烘烘的,让人直辣眼睛。
“原地,坐下!”杨文广喊了一声,罪犯们丝毫没有反应。再喊几声,还是一个坐下的都没有。
展昭、徐良、白云瑞跑过去,咣咣几脚,踹倒几个。嘴上喊着:“坐下!大帅有令,让你们坐下!听见没有?都坐下!”有不听的,上去抬脚就踹。
罪犯们有的赶紧坐下了,有的梗着脑袋表示不服。还有的想反抗。但他们一是都带着刑具,二一个,他们面对的是展昭、徐良、白云瑞这样的人物。
别说带刑具了,就是没带刑具,换上武器。展昭三人收拾他们,也比大人欺负小孩儿都容易。
梗着脖子那几位,也不过就是比别人多挨了几脚。有两位性格特别执拗的,除了挨脚踹、还挨了几记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