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成要是说别的，依智高还不会有其他想法。但他说是杨大帅的老丈人，一下子就触犯到了依智高的逆鳞。依智高的女儿依艳花是杨文广妾室，他自己就是杨文广的老丈人。

“胆敢冒充大帅的丈人，假冒官亲，真是罪该万死！王晗冰，给我好好教训这个狂徒！”杜大成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王晗冰答应一声，立刻招呼他的伙伴们开始下重手。之前审讯的时候，哥儿几个还都留着手。现在大人下命令了，咱还不好好好表现吧？只给他留口气，别整死了就行了！

这帮人使出了各种手段，把哥杜大成折腾的死去活来多少回。

眼看人已经奄奄一息了，依智高这才叫住了打手们。“你们先停一下，我问问他。”依智高问杜大成，“你为什么冒充杨大帅的丈人，你可知道，冒认官亲，那是死罪！”

“大人，我没有假冒，我真的和杨元帅是翁婿关系。”杜大成就把他和杜母、杜月英、杨文广之间的复杂关系讲了一遍。

当然，在他的描述当中，肯定不会说自己对杜母喜新厌旧，使人家伤心失望。杜月英知道母亲在他家过得不好，才带上杨文广把杜母接走同住。

杜大成说，他和杜母虽是半路夫妻，却非常恩爱。是杨文广嫌他出身低微，强行拆散了他们夫妻。他把杜氏母女接到一起，肯定是没安好心！

“安没安好心，也轮不到你来讲！”依智高脸上凶光乍现，“事到如今，你还敢编造谎言、诽谤杨元帅，真是不知死活！给我打，继续打！别把他打死了。”

又是一顿更加猛烈的折腾。杜大成死了几回，都让半盆凉水给浇回来了。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这样无穷无尽的折磨，一心求死。他告诉依智高，我说了，不求你饶了我，只求你给我个痛快！

依智高狞笑着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想让你死，你就得死；我不让你死，你就得活着。你爱说不说。不说你就憋到肚子里，我对你要讲的话，没兴趣！”

依智高越是这样说，杜大成越绝望。他再也不敢隐瞒了，把实情原原本本的倒了出来。

依智高一听，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嘛，杨文广虽然风流，但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原来你这个老丈人是这么来的！还有什么？继续说！

老丈人的事情讲明白了，还有你是怎么在延州做出这些事情的？

杜大成既然讲了实话，其他的也就不隐瞒了。他是被吐蕃奸细多吉发现之后，带到了金城。多吉被捕的时候，他趁乱跑了。过了一段时间，多吉越狱逃出，又找到了他。

延州成发生的那些怪事，都是多吉指挥他干的。

知府得的伤寒，是多吉专门找了个感染伤寒的吐蕃女人，他想办法把那病人送给了知府。知府睡了那女人之后，果然被感染了伤寒。

通判摔断腿，也是他在通判骑马外出的时候，故意让人放出一条疯狗。使得通判的马受惊吓，摔断了通判的腿。

都监更简单了。都监的老婆本来就和他那手下不清不楚。他掌握了情况之后，一听恐吓，吓得那人带着都监老婆私奔。他又找人给都监送信。都监捉奸未果，一路追出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