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恍若一梦。
我看见阿爷郁庭礼扛着一只黑狗回来了,又锁进了装着我的笼子里。
“你不是能和狗斗吗?今天我就要瞧着你是如何杀狗的。”
阿爷满脸冷笑,剪开了捆缚着黑狗的绳子。
那黑狗蹭的一下窜起来老高,獠牙利齿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脖子。我看见阿爷仰面大笑,獠牙比黑狗还锋利。
轰!
我猛地睁开了眼。
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喘着粗气。
不幸的童年,往往可能穷尽一生的精力和心血都难以治愈。同样的梦,已经无数次进入我的夜晚。
我迷迷糊糊地睁着眼,打量着周围。
窗明几净,古香古色。
这是一间古朴自然的房间,木质的家具,木质的床,木头的书架上,摆放着不多的黄皮线装书。床的旁边,八仙桌上文房四宝俱全,桌上还有一幅画,笔墨淡雅,画的是一座古典院落,尤以建筑最为传神。
这是……
我努力回想着,怎么也记不起来,这是哪呢?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咚咚咚,声音不大但有节奏的敲击声,仔细听,还有木花飞落的声响。
我一下子知道这是哪里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没想到,一用力,两肋上剧痛不已,悬起来的身体咚的一声又磕在了床上。
这时候外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喻长青用毛巾擦着手走了进来,一笑道:“罗老板,醒啦。”
喻长青布鞋线裤,一如既往的闲适。
我想尽可能地侧侧身,可喻长青却摆摆手道:“别动了,你的伤,没有十天半月,还下不的床。”
“喻先生,我怎么在您这啊。”
喻长青一笑道:“我这里安静啊。岳稚川怕有人打扰你,毕竟,我这里三五个月常常一个客人都没有。”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苦笑道。
“太客气了。”喻长青平静道:“只要罗先生不嫌简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说到这,喻长青忽然走到窗前,从外面拿进来了一个花盆,道:“还认识这是谁吗?”
“奴柘?”我一看见奴柘化成了原形,又插进了花盆里,顿时心中揪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