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她强行灌入的那几口青梅酒好似正在体内疯狂起着什么催促作用,他整个人口干舌燥的,唇间吞吐而出的全是青梅酒的灼气,脑子还发晕愰神。却在忽然对上她朝自己回眸一瞬明媚笑起时,脸颊上凹下的两道浅浅梨涡,竟冲动到想对着这副可爱诱人的脸蛋给一口啃下去。
她愣是没心没肺搀着他一同落地站稳后,朝院内抻着脖子使劲吸了一口气。表情甚是满意地点头嗯了一声:“时间刚刚好,我已经闻到满院子飘着的烤肉香了。你等着,我去看看那糟老头子和阿金忙活好了没!”
交代后,她松开他随即要走,忽而被他反手扯住手腕:“怎么了?”她总算才留意到他胸腔起伏很大,还莫名其妙的舔了舔下唇欲言又止的异样。一番思前想后,立刻恍悟过来一拍大腿:“我知道了!你一定也饿急眼了是吧?先别着急,我马上给你把最嫩的肉都抢了来,省得让那抠搜老头先钻了空子,不过这回你可得在这儿等着我,不许再乱跑了听到没!”
她用力按了按他的双肩以示告诫,借着月光兴冲冲朝院外升起的一缕炊烟小跑而去。
请问他想吃的是肉吗?
他怔了怔唯有听话的原地站定,目光追随她的身影转瞬消失院外。
伸手按住波澜起伏胸口吁了一口气,他才刚将紧绷的神经舒缓过来。从身后却又悄无声息冒出莫问子一句轻飘飘的探问:“你俩方才在房顶上都聊了些什么呀?一分开就这么依依不舍的?”
他一激灵,回神寻到莫问子正屋檐下的廊柱后探出半个身子来,悠哉摇着手中芭蕉扇。端着一碗酒龇牙咧嘴嘬着,明显已稍有三分醉意的眼中泛着八卦精光,正意兴阑珊地盯着自己。
“要你管!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人本来就长得磕碜,大晚上的还跟鬼一样吓人。”
“年纪轻轻的火气这么大干嘛呀?我只不过让你的人烤肉去了,我一直就在屋檐下歇脚乘凉。是你们两个小年轻旁若无人,难舍难分罢了。”
“你竟敢使唤我的人去干活,自己好意思偷听这么久的墙角?”
“那不然呢?就你那阿金最笨手笨脚了,没点眼力见就算了一晚上还愣是什么也没逮到。我们三个早就说好一人负责抓一只,现在可好平白无故他害我少了一盘肉吃,不使唤他使唤谁去?若想以我云顶大师的江湖名望,给你们这些个小辈们下厨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少说也得上千两银票子才能请动我本尊吧!”
毫无意外听到莫问子摆谱借机又提一嘴子钱,他极不耐烦地抽出那张莫问子画押过的字据,塞到对方手里:“我又不是开善堂的,从不请道士做饭。你既履约教穆颜运气之法,我也修缮了你的老巢,如今这个字据便已作废,你我就此两清。明日我让郑工头来结算全部工钱,你吩咐他们后续再把房顶以及各处都给我查验妥当,若有懈怠一分钱都别想从我这儿要走。从明日开始我和穆颜要准备研考一事就不过来了。道观你自己看着办,爱住不住都随你便。”说完,他斜一眼靠在廊柱上若无其事灌完碗里余酒的莫问子,顿了顿后还是补上一句:“郑允如今不在大郡,你若真有难处的话让郑工头到萧府找我便是。”
“怎么,心软了?你真想花钱养我这糟老头子啊?”莫问子拎着空酒碗,嬉皮笑脸的收下字据:“这段时日以来,你我还有小颜儿之间也算是结下一段机缘,你心有不舍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这老巢修了我也不想待,郑允交代的事儿我既然已办妥,咱们确实也该好聚好散。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明日我打算也要离开吴州去往他处。”
“谁稀罕养你!”他立刻反口,嗤之以鼻地:“怎么?你又要去别的地方做乞丐去了?当要饭的就这么舒服?还是说郑允在丐帮给你安排好位置了?是管钱还是管饭?这里有道观住着香火供着也不乐意,你说你这老头子是不是天生贱骨头?”
“呔,我说你小子人长得这么标志怎么就这张嘴总这么欠呢?好歹你爹他们见了我都还尊称一句道长,你允哥身为武林盟主还是我关门弟子,哪有你这样没大没小就嘴你爷爷辈的?”莫问子扁起嘴一顿怨怼输出后,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锦盒使劲塞到他手里:“不过说归说,看在你小子帮我修缮道观结了这份善缘,这个就当是老道我给你的还缘之礼了。”
“这是什么?”他好奇接过来打开一看,盯着里头用柳叶裹着一颗黑乎乎的丹药,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讥讽一句:“你想毒死我?”
“你小子净想些什么糟糠事呢?没事我毒死你干嘛呀?实话告诉你,这是我在吕家医仙那儿弄来的止息丸,能够暂时令伤重濒死之人凝血止息,重塑经脉的灵丹妙药,世间可难寻第二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