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停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跟着她走进卧房,撇了撇嘴说道。
“你不是说不要相信副本任何人吗?你和她说了那么多干什么啊?”
说实话,白毛心里生出一股危机感。
如果崔雪晴加入他们的队伍,那姜遥和她共同话题多,而他什么都不懂。就像在楼梯里,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嘴,只能听她们对话。
说罢,他迎面猝然看见一道身影,惊吓得短促地‘啊’了一声,后退了好几步,紧贴着门。
穿一袭红嫁衣的新娘卢月也被他吓了一跳。
直到看见姜遥才松了口气。
姜遥头疼不已,眼皮沉重,但睡意寥寥无几,脑袋活跃无比,根本静不下来。
她简单介绍了一下:“白毛是自己人,她是王家的新娘,叫卢月。”
诸葛白·白毛:“…………”
他反应过来,强行挽尊,整理了一下没有领带的领口,拿腔作势地说。
“哼,我叫诸葛白。是她的雇主,你是她救出来的,可以叫我主人。”
卢月看了他一眼,离姜遥近了些,压低了声音说道:“他是傻子吗?”
姜遥指了指脑袋,点头。
白毛:“!!!”
他气急:“喂,我能听见!”
姜遥无视他,将卢月安顿在客卧。
除名卡三天有效期,王家人即便进了屋子,也认不出她。
安顿完,姜遥对白毛说:“今晚会比昨晚危险,千万不要睡着,睁着眼通宵。”
说完她往胡桃木床上一趟,被子盖过脸,埋进柔软的枕芯里阖上了眼。
站在卧房门口回味她那句话的白毛越想越瘆得慌。
什么叫比昨晚还危险?今晚到底会发生什么啊?
他身体打了个哆嗦,检查了一番各个房间的窗户是否关紧,才将地铺整理好。
一躺下,白毛嘴硬地说。
“我已经不是昨晚的我了,我也很强的。”
话落又补了一句。
“而且我不是傻子!”
没人回应他的话。
白毛记得她的话,一直没有闭眼睛,盯着昏暗的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他莫名地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十分的真实。
……
橙红烛光摇曳,红木梳妆台里映着他的样子,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嘴巴抹了血红的口脂,他头发很长,长到及腰,身后站着一个婆子,正在用木梳子给他梳头。
“一梳梳到尾,黄泉相聚,二梳梳到尾,永世相偎……”
白毛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记忆都没了,对眼前一切感到陌生而恐惧,起身想要离开,身体却不听使唤,无法动弹。
只能任由着那个老婆子给他梳妆打扮,穿嫁衣,戴金霞凤冠。
他被两个婆子架着出了门,头盖红布,透过红纱,他看见四周建筑,是一条又长又深的楼廊,踩着血红地毯,一步步下了楼。
直到来到一处囍棚里。
朦胧红纱将他的视野镀上了一层血雾,囍棚里摆放着一个通体黑红的棺材,光泽如泊油路一样,仿佛有粘稠的血液顺着棺身往下蜿蜒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