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担心师母一个人孤苦,都想接回自己家照顾,为此他们的娘子和老娘,轮番上阵说。
陈若菊都没有开口。
顾卿爵也想,但不知道师母的态度,也不好贸然开这个口。
“子渊,师母去你那住两天,可好?”
顾卿爵正不知怎么说呢,师母主动提出去顾家,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就这样,陈若菊来王家村,住在顾家。
顾家有几个与陈若菊年纪相仿的妈妈,有两个是夫君去世了,大家同病相怜,相处几日,陈若菊的状态倒是好了不少。
十月一日,秋闱的结果出来了。
不出意外,顾卿爵取得这次江宁府秋闱的头名,成为解元。
这是个光宗耀祖的好消息。
得知这个消息,顾明珏倒是想在知府衙门给顾卿爵摆酒庆贺,可人不在啊。
顾老太爷坐在主位上,看着顾明珏:“我听说,明博有个儿子,在同源镇,这次参加州试,还得了头名?”
“父亲这消息,是从哪里知道的?”
顾憧宪那双略有混浊的眼睛从顾明珏身上收回:“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动,说不了话,指使几个人还是能做到的。”
他看了眼顾南杉:“明博去世多年,他虽是幺子,但这个孩子,是明博的唯一的儿子,是顾家的种,还是要让他尽早回来,认祖归宗。”
老爷子发话了,顾明珏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
老爷子是致仕不假,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光禄寺卿,正三品大员,手里有不少人。
这些人,只交给自己一部分,大部分还在老爷子手里。
说完顾卿爵,顾老爷子终于看向顾南杉:“你大哥已经死了,这个家以后还得靠你,可你看看你现在,二十五岁的人,连个进士都未中,照此下去,顾家还有什么指望?”
“父亲,德麟他去年已经中了同进士了。”
“同进士,这也好意思说?”
顾老太爷用力的杵着他那根阴沉木的拐杖:“同进士,看似都占了进士这两个字,其中的区别大了去了。”
当年他就是同进士出身。
没少被人笑话,甚至在酒局上,两个与他平级的官员对对子羞辱他。
一个出上联,言:如夫人。
另一个立刻道:同进士。
两人这对子一出,在场的同僚均是哈哈大笑,他只能跟着笑,不然就得被那群人说,勿要对号入座。
这还不算完,第一个出上联的人又言:如夫人洗脚。
紧跟着就有人答:同进士出身。
那一桌,就他一个同进士,他当时羞的都想要钻进桌子底下去。
知道自家老祖是同进士出身的顾南杉:“……”
看不起自己的同进士,他不也是如此,只因他曾做到了三品,就忘记了他自己的出身?
“祖父,孙儿打算明年重新再考学士院。”
顾憧宪哼了一声:“考上还好说,考不上就是丢人,还不如参加完吏部的考核,去做个小小的县令。这个家看样子指望你是不能够了。对了,我想见见明博的孩子,你安排安排!”
顾明珏苦逼的应下,脑壳痛。
老爷子独断专行惯了,以为还是十年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