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却笑的十分可爱,叶帷安心里像住了个小猫,挠地他心尖痒痒的。
“锦儿,今日我们便出发去营地,我知道那附近有处温泉水,我给你洗洗头发。”
苏如锦挠了挠头皮,经过昨晚的激战,头发变得十分粘腻。她兴奋地点点头,又指指向那几具尸体。
叶帷安亦望着尸体深思。
片刻后:“等我回营地赶了马车,再来带他们。”
苏如锦点点头,这四人是叶帷安从众多尸体中一一背出来的,是他最忠心的属下。
两人边往营地走,叶帷安边给她讲自己之前的故事。
“锦儿,你可知道北尧国?”
苏如锦点点头,又摇摇头:“甚…少”
“北尧国离我驻防的城池仅有一河之隔,那里四季分明,春有柳絮,夏有繁花,秋有落叶,冬有白雪。国君亦是个心怀百姓的明主,有一年夏季,晚上军营里热的睡不着,士兵们便在那条河边赤膊操练,相互比试。”
苏如锦想象到,一群少年儿郎们赤着上身,在河边比武,又下河戏水的场景。虽不知未来命运如何坎坷,但那个炎热的夜晚,他们定是个个欢喜。
“谁知,高处的瞭望岗发出战报,对面北尧国都城遭到游牧族的突袭,城中失火。”
听到这里,苏如锦才被勾起了兴趣,眨巴着眼睛等着他往下说,漫长的路也变得不那么单调。
“当时的驻防大将军见对面战况惨烈,百姓哭喊连天。随即下令,开船渡河,支援北尧。”
苏如锦点点头,好一个高风亮节、光明磊落的将军。
“到了才发现,这里已经惨不忍睹,整个街道响彻着无辜百姓的叫喊声、求救声,那襁褓中的小儿都被挑杀。”
苏如锦眼神微颤,想起自己三岁的侄儿,攥着拳头心痛不已。
叶帷安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倒出一只手,牵起苏如锦的小拳头,轻轻包裹在手心,牵着她往前走。
“那游牧没有经受过军队历练,不懂作战布阵,节节败退。不到天亮,我们就把他们打出城去。随后我们救火、救人、疏通街道,有条不紊。第二日,北尧国君亲自出城,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跪地感谢。”
苏如锦感受着男人手心的温热,心下竟觉得十分安稳。
叶帷安见她不抵触自己的接触,勾着嘴角继续给她讲过往:“此后,我们便与北尧国经常来往。但大将军不准我与之交往过密,而且那国主有两个女儿,天天跟在我后面喊哥哥,我不胜其烦,便不再去他们宫里。”
“多大年纪!”苏如锦闷声问到。
“大将军当时已60有余…”
“公…主”苏如锦从牙缝挤出这几个字。
“噢?和锦儿差不多大,少我8、9岁的样子,虽然可爱,但是…”
未等叶帷安说完,苏如锦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往前走去。
叶帷安赶紧追上去,却发现她紧紧抿着嘴,眼神阴暗,冷若冰霜。心中暗想:“这才是冷面阎王吧,怪可怕的…”
“锦儿,你生气了?”
“没有。”
“可是我觉得,你有些生气…”
“没!!有!!”
……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两人的身影逐渐向营地走去。
百里石头滩,茫茫乱坟冢。逐渐恢复安静,只有风搅动着亡魂,与远处的残阳诉说着这场战争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