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此人秉性纯良、性格稳定和顺,嘴角一直噙着浅笑望郝元佳,那眼神真真是容不下旁人。
面对这样的男子,任谁都会心动。
可唯有郝元佳的爹娘不会。
苏如锦有些担心,若是郝老爷和夫人知道了此事,会是怎样的怒气冲天。
怀着心事偷饮了一杯花酿,刚放下酒杯,阿阮相公提着裙摆急匆匆赶过来,眉宇间有些急促,给潘岳使眼色。
潘岳领悟到了,脸色立马不安起来,想找借口跟郝元佳辞别。
可郝元佳何等聪慧,直接拉住潘岳的手,问道:“何事惊慌?”
潘岳故作镇定道:“无事,只是去见一位老朋友。今日恐不能陪你,天色略晚,你先回府。”
郝元佳不放手,凝视着潘岳的双眸道:“何人让你如此放不下,竟要撇了我去陪她?”
潘岳急道:“不是的,真的只是故友。这事容我以后再跟你说,元佳你先回府,信我好么?”
潘岳近乎哀求,那好看的远山眉也拧在一起,强壮镇定。
郝元佳不是个愿意纠缠的人,只凝望着潘岳的双眸,倏然松了手。
潘岳心下一痛,不知如何解释,只留下一句‘信我’便匆匆离开。
随后,苏如锦听见楼下马车拉动的声音,渐行渐远。她瞥见了潘岳眼神中的惊慌失措,有些疑惑,暗地传声让鸣珂跟去看看。
鸣珂冷漠回道:“不行,这人跟我们无关。实在没必要放下你的安危去跟踪他。”
苏如锦不悦,脸挤在一起生闷气。
鸣珂暗自叹气,心软道:“我在这陪着你,让乌月去跟吧。”
乌月立马领命,直接从三楼飞身而下,跟在马车后面远去。
苏如锦见郝元佳神情哀伤,便想着宽慰几句:“元佳,你们二人是如何认识的?我看着,像是相识许久。”
郝元佳这才回神,感慨道:“我们已相识三年。当初他是西域来的人牙子卖给阿阮相公的。”
苏如锦点头,吃鸣珂给她剥的果子,等着下文。
郝元佳喝下一杯花酿,扔给跑堂郎倌一锭银子,点了两曲舞。
继续说道:“然后我一见钟情,就豪掷千金,用我半年的积蓄,买下了潘岳的第一夜。”
豪门情节、一掷千金、为爱孤注一掷。苏如锦放下果子,双眼冒着光,示意元佳继续说。
郝元佳双颊晕红,星眼如波,低声道:“那是第一晚,我俩都懵懂得很,哪里知道如何下手。
更何况,我见他是不愿意的,便只拉着他说了一夜的话。
我才知,他家中已无人了,因他长得极好,便被人牙子盯上了,卖到了北尧。”
苏如锦面露惋惜之色,感慨潘岳的凄惨身世。接着问道:“那…他,是不是也要接别的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