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望向她,见她一脸惆怅,悠悠问道:“元佳,你果真对他用情至深?”
她觉得,郝元佳这样聪明洒脱的人,不会羁绊在一个男人身上。如今潘岳和业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怕是深究起来真的会牵连到潘岳,继而伤害了郝元佳。
郝元佳算她在异世交的第一位好友,她自是不愿让郝元佳受了伤害。
“如锦,我与他自三年前初见,便再没动旁的心思。真真是坐也思君、行也思君。如今眼看有了结果,我自是非他不要。”
苏如锦心下沉了沉,或许越潇洒坦荡的人,爱起来越持久专一。她觉得郝元佳身上有一股子韧劲,这股劲让她无视世俗眼光,让她自由洒脱,也让她执着到坚定不移。
她真怕这股坚定不移伤害了郝元佳。
“元佳,你在此处转转等我。我进去同圣僧说几句话。”
正殿内,业暝正虔诚地跪在蒲团上,闭着眼捻着黑佛珠。从后看,他依旧削瘦,光洁流畅的脖颈延至白色僧袍里,整个人身上都透着圣洁的佛光。
苏如锦跪在他身边的蒲团,未施粉黛却明亮动人,一身素衣更是衬得她不染世俗。
她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
“佛祖慈悲,信女不求大富大贵,只求爱人身旁,执手偕老。请佛祖提示信女,去往何处寻觅梦中之人。”
业暝捻佛珠的手微微顿了,那如白玉般干净的手指,抚在佛珠上让人移不开眼。
梦中人?难道她想起来了…
他缓缓睁眼,侧目望向身旁正闭眼求佛的苏如锦。身着素衣的她格外清雅出尘,恍若天人。
这就是他的阿鸢。
他也是她的梦中人。
业暝嘴角忍不住勾起微笑,双眸含着要脱离苦海的慰藉,等着她睁眼相认。
“圣僧师父,请问您认识一位叫潘岳的香客么?我近日总是梦见他,恍惚间觉得,好像跟他有段情…”
她睁眼了,眼中却毫无昔日的眷恋之情。
业暝嘴角的笑消失了,抿唇不悦。本以为要脱离千年苦海,谁知转眼却沉的更深。
“潘岳?呵…你怎会跟他有情!”
“我若不是跟他有情,又怎会接二连三梦到他…我还梦到他牵着我的手,喊我阿鸢。”
业暝忽而转头紧盯着苏如锦,微微蹙起眉头,声音无比阴冷:“你怎能确定梦中是他,而非我?”
“因为您是圣僧啊。我自然应该喜欢一位红尘中人,而非倾心于和尚。若是圣僧知道潘岳在何处,还请告知小女,我也好…”
话未说完,业暝竟起身,掐着她的脖颈拖进佛像身后。
她从未想过,看上去如此削瘦的圣僧,力气竟这样大,甚至他修长的手掌能轻而易举掐扣住自己的脖颈。
眼前的业暝已毫无清冷圣洁之感,他眯着眼,眸底尽是狠厉失望。
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红,将苏如锦抵在佛像背后,锢着她脖颈靠近。在她耳边哑声道:“阿鸢,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嘴里喊别的男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