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锦摇摇头,咬着嘴唇十分悲伤:“我只是不忍心让昔日好友,心碎难过罢了。”
“那我将她打晕即可。”
还未等苏如锦反应过来,业暝朝着郝元佳后脊就是一掌,她便软绵绵倒下了…
“业暝,你……你怎可这样心狠!这毕竟是潘岳的心上人!”
业暝不屑地看了眼地上的郝元佳,面无表情道:“我再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你我之间的事,谁若再不自量力,我只能除掉,阿鸢,你该明白。”
苏如锦生生咽下了口中的不安,叫乌月把郝元佳送回马车。
“业暝,你跟我上来,我们谈谈。”
随后,业暝跟着苏如锦上了二楼茶台,她点了银丝碳,煮了一炉今冬的松枝水,两人看着炉中飞起的火星,沉默不言。
泡好了茶,苏如锦道:“业暝,我知道,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执念。是你将我的灵魂唤过来的。”
业暝捻起茶杯,笑了笑:“很抱歉,打破了你原本平静的生活,但这就是命,阿鸢你不必再抗争。”
“业暝,放了我吧。你总说这一世,你来的还不晚…其实,在我身上已经发生过很多事情了,而且我也不会在北尧长待,过几日叶帷安身体好些,我们便要启程去南兰。”
“叶帷安?你竟还惦记他?”
“业暝,叶帷安是谁,你比我清楚。我身负血海深仇,叶帷安是我报仇的工具,我必须留在他身边,难不成,我要靠你给我报仇?”
业暝沉默了,他活了这许多世,积攒了富可敌国的钱财。
可他没有兵马,也没有复国的谋略。
他只想带着自己的阿鸢过双宿双飞的日子。
“阿鸢,为何偏要报仇,那是苏如锦的仇,不是你的仇!为何偏要把这艰难险阻强加到自己身上?抛下这些,与我在一起,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苏如锦摇了摇头,这仇,她必报。
“业暝,我想要的,就是手刃华炎帝。你说得对,这是苏如锦的仇,可是,这一世我与她的记忆已经合二为一。她的仇,就是我的恨…我不可能不管不顾,我外祖家80条亡魂,还等着我回去祭奠…”
业暝喝下手中的茶汤,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阿鸢,你心里知道的。不管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是么?所以你肆无忌惮来伤害我、来骗我。我还知道,那日楚然杀我,是你提前暗示了他…阿鸢,一定要对我这样残忍么?”
业暝神色是少有的悲伤,他看着窗外,无暇的脸上蒙着一层恍惚的愁雾,其实这样的忧愁,已经陪伴了他几百年了。
苏如锦愣住了,她没想到业暝竟然知道她曾经侧面暗示楚然这事,她有些心慌,不是害怕,是突然觉得对不起业暝。
她看着业暝发呆,他俊秀的脸,他精致的五官,越发深刻地记忆在她心中,这仿佛是一种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依恋。
这也的确就是,她抵挡不了,毕竟这个男人爱了她几世。
只不过是自己忘了前尘往事,或许,薄情的是自己。
她低头逼自己不去看他,她不敢看,她怕真看到眼里去,到时候往外拿,会连根带筋,扯得血肉横飞。
她也一直在害怕,怕那一世的记忆突然苏醒。那个时候,又该怎么面对叶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