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文抬眼看着北阳候,拼命摇头:“我没有抱走大公子,田氏她在污蔑我。人是她带走的,跟我没关系。”
他不是傻子,如今的侯府在田氏的掌控下,后院出生的全都是小姐,连一个公子都没有。
今天尽管闹出丑事来,只要北阳候生不出儿子,老太太还在,他儿子就有可能是下一任的侯爷。
要是把大公子接回来,他儿子连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何况侯府的下人这些年都被田氏训斥得服服帖帖,侯爷伤心过度,一病不起很正常。老太太的手段他清楚,侯府如今她一人独大。
为了川儿,她不会任由北阳候胡闹下去,更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毁掉他无所谓,不能毁掉他儿子,打死都不会说出自己做过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田氏头上。
“是她要算计大公子,我和老太太根本不知情。”
陈德文的话一出来,田氏的眼眸瞬间睁大,她嘴巴嗫嚅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可喉咙发紧,胸脯发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就跟上岸的鱼一般,徒劳动着嘴巴,一张一合。
“不可能。”徐氏走到陈德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大公子的事,本夫人闲来无事推演了好几遍,不但你牵扯其中,老太太也有插手。
当年只是觉得老太太偏心,想让田氏独掌侯府。要是牛百川是你的儿子,这件事你必定涉足了。”
奶团子站在一旁瞧着,为徐氏鼓掌。
【这位姨姨好厉害,竟然知道真相。陈德文敢做不敢当,不是个好人,就是他把人抱走送出去的。】
黑炭头是主人的嘴替,嘲讽地看着陈德文:“你这读书人满口胡言,无用至极,当年明明是你抱走了那位大公子,怎么敢做不敢当?”
陈德文瞧着不远处说话,黑黢黢的孩子,愣怔在当场,反应过来后怒不可遏:“你是谁家的小厮?为什么胡说八道?当年你还未出生,怎么敢肯定是本公子抱走了那孩子?”
牛百川看陈德文呵斥黑炭头,心底不悦:“黑大爷本事厉害着呢,他说是你必定不会错。”
楚潇潇站出来,双手叉腰,圆溜溜的大眼珠子死死盯着陈德文:“里,坏,该,打,打洗里。”
李思祖站在她身后,看了眼北阳候,回答陈德文的话:“这位小厮是灵霄郡主的随从,他说你抱走了北阳候府的嫡子,百分百不会错。
这位公子最好从实招来,要是隐瞒不报,那就太可恶了。侯夫人痛失孩子,哀苦半生,都是你一人之过。”
他一出现,北阳候府的老太太顿时觉得胸口憋闷的难受,一口气梗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太子在此,北阳候府的丑事怕是会传进皇宫,小儿子的仕途从此断落。
北阳候对着太子拱了拱手,怒问陈德文:“还不交代?你把我儿送给了谁?”
陈德文闭口不言,一副打死不说话的倔强。
【哼!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了吗?他把北阳候的嫡子送给了一户酿酒的人家。】
忠诚嘴替黑炭头再次沦为复读机:“不说人家就不知道了吗?你把北阳侯的嫡子送给了一户酿酒的人家。”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