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柔想,她一个庶妃,要声名远播干什么?无论好的坏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话是有隐含了德行配位的意思在里面的。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德,也包括了地位在里面。地位不高了,声名太盛,绝非易事。不是沽名钓誉,就是祸水灾殃。
沁柔是不想被冠上这样地名声的。虽然她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目前,她对于这一点,还未能有明确地、准确无比地、清晰地认知。
当然,沁柔从未想过否认,陈姑姑在她身边的益处。不可否认,陈姑姑在她身边,也是一个震慑。至少宫里的其他人,无论是人是鬼,没摸清楚所有的情况之前,不会轻易出手。
她因此避免了很多麻烦。这一点,沁柔心里有数。世上没有完全的好事,凡是事儿,都是利益相伴地。
不能享受了好,却反而要去责怪其中的差劲所在。
但这,不妨碍她会不同意陈姑姑的提议。她虽然飞扬跋扈,但着实没想在这事上,去哗众取宠。
没必要去捅这个马蜂窝子,沁柔道:“姑姑在寝殿里好生歇息,来日里,挑一个好天气,咱们一道去御花园里走走,正巧,御花园里的花,该是怒放的时候。”
沁柔自然是尊重陈姑姑的,仔细想想,陈姑姑进了这承乾宫后,就鲜少出去。或许是想出去走走了,也不一定。
但绝不能是今日,这样热闹麻烦的场面,她希望自己的处境,越是简单越好。
“庶妃心疼奴才,奴才明白,”陈姑姑却异常地坚持了,她微微躬着腰、也恭下了头,十分恭敬道:“只是皇上命奴才照顾好庶妃,五阿哥的洗三宴,得皇上旨意,盛大隆重。来来往往,好多宗室亲贵们以及福晋们,大人还有福晋们,个个身份尊贵。”身份尊贵是真,但脾气不假,就更是真了。
陈姑姑未尽之言,直言道:“脾性也各有不同。毕竟各人有各人的脾性。总归都是奴才们伺候的时候,都要谨慎万分地。况且宴席上伺候的奴才们来来往往,人也不少,奴才想着,奴才跟在庶妃身边,更为妥当。”
五阿哥是这一场宴席的主人公。但多少人,想在这场宴席上喧宾夺主,还未可知呢?
也不是所有的亲贵大臣及其福晋都是好相处的,陈姑姑担心有人寻麻烦,庶妃贯来不爱麻烦的。
尤其某些时候,官大一级压死人。身份地位尊贵是上几分,说你错,你也是错。即便你对了!这样寻麻烦,太容易了。
而庶妃有宠的名儿,早已略有其名了。或许会有人想要来捏一捏这一个软柿子,亦或是试探一二深浅,也是不可避免地事实。
所以,在这个时候,庶妃身上,有更多的圣宠,绝对比浅浅地一层圣宠,要更能成为护身符。
陈姑姑正是因为不放心,才决意要贴身伺候着她。她用心伺候这些日子,皇上未必不知,这已然是默认了。
或者说,在皇上哪儿,她已是弃子。她的出路,在纳喇庶妃这里。
因而,陈姑姑才要决议跟着。事关前朝。
沁柔想了想,深觉陈姑姑说得有礼,于是带上了陈姑姑和苍子。